倾听了半晌,确认院中无人后,密谍双手攀上院墙,犹如一只壁虎一般扭动着身躯游墙而上,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他双手扒住墙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了一下,皎洁月色下的庭院空无一人,几个屋子里也灯火全无,看来都已经入睡了。
密探并没有立刻行动,多年的潜伏暗杀生涯让他的耐心格外的好,他能在刀头舔血的江湖平安无事活到今日,足够的耐心与从不因任务简单而麻痹大意缺一不可。
密探放缓呼吸,将身体气机收敛至最低,耐心地趴在墙头阴影中一动不动,一直等到子时末。
这个时间正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他微微活动一下发僵的关节,悄无声息地跃进院子,在阴影的掩护下悄悄贴近西厢一间屋子。
密探来到窗子下,用沾了口水的指头轻轻戳破窗户纸,从怀中拿出一节竹管,将竹管中的迷烟透过窗户上的孔洞轻轻吹进屋里。
如此依法炮制,将所有屋里都吹进迷烟后,密探又耐心等了一刻钟,约莫着迷烟已经发挥了作用,才径直朝向东厢房走去。
用随身携带的匕首轻轻拨开门闩,将门推开一条缝,密探便如一只灵巧轻盈的夜猫子,闪身进入房间,随后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窗外的月光并没能穿透薄薄的窗户纸,密探将匕首握在手中,静气凝神地听了听,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从房间深处传来,他仔细辨别了方向,便蹑手蹑脚地向着呼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呼吸声越来越清晰,密探越发的小心谨慎,在他们这个行当中,阴沟里翻船的例子比比皆是,越是接近成功,越是不能麻痹大意。
终于走到了床边,密探也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运足目力,隐约能分辨出床上的人形。
他定了定神,从怀中再次掏出一根竹管,对着床上的人影轻轻吹去。
再次等候了一刻钟,密探轻脚上前,用竹管轻轻戳了戳床上人影的肩膀,见人影毫无反应,这才弯腰将床上的人影抗在肩头,蹑手蹑脚地原路返回。
直到跃出院墙,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不再强行隐匿气机,背着背上的人影朝着西边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