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甚异常之处,若说一眼看去不能立辨的,只有一处小山丘之后。时宇不打算惹事,拉着姜霜雪的小手悄悄向后退去。
姜霜雪的手微微有些汗,濡湿了时宇的掌心,同时又有些凉,轻轻颤抖。时宇拍拍姜霜雪手臂,安慰她不要害怕。
两人正悄然后退之时,山后传来了一女子清冷之声:“还想走?”
话音未落,一道红绫自山后绕出,向着时宇和姜霜雪直射而来,风绫相擦,呼呼作响。时宇不愿多事,不代表别人愿意放过,尤其是这种撞破隐秘的情形。
姜霜雪本躲在时宇身后,已经知道时宇是靠着盔甲才有战力,见时宇不欲与人争斗,便想此时既已被人发现,还是快走为妙,于是抽出握在时宇掌心的柔荑,伸入时宇腋下,托起时宇两臂便要飞起。
但那红绫更快一步,已经贴在时宇睚眦吞肩之上,入蟒似蛇,几下曲折就紧紧地缠了上来,连带着裹住了姜霜雪。
盔甲本就外形峥嵘,更易于柔软之物纠缠。姜霜雪顿感力道不足,无法与那人相抗,挣扎着被扯向山后。
一直凶猛残暴的玄石武铠,此刻却毫无动静,任由那女子捉了时宇过去。
红绫紧缚,姜霜雪紧紧贴在时宇背后,两人被捆得密不透风。虽已熟络,可两人也仅是偶有肌肤相触,却从未如此亲近过。
在这强迫之下,姜霜雪前胸双腿密密贴合时宇背股,即使隔着铁盔硬甲兼又直面强敌,也是心神俱震面红耳赤。
时宇为甲所隔,身体什么感觉都没有,可不时扫在耳后的湿热之气,让他知道姜霜雪的面庞正贴在他脖后,恐怕一回头两人就能唇颊相贴。
呼吸之声相闻,口鼻之息互融,时宇心里痒痒的,麻麻的,像有无数毛虫在蠕动,竟紧张得开始走神。这紧张当然不是源自面前的敌人,而是对一个新世界的初探。
“哼,什么时候了还你侬我侬!一对小情人不好好修炼只顾打情骂俏!今日算你们命歹,做一对断魂鸳鸯去吧!”
怒斥连连,时宇和姜霜雪这才回过神来,向那发声之人望去。
只见女子一身红袍,身材高挑,面相约十五六,竟与时宇二人相仿,不过打扮可就成熟稳重了许多,一看便是大宗名门悉心教导的要徒。
此女臻首云鬓高立;双眉似剑入云,斜斜上掠;双目如两点寒星,蕴芒如火;琼鼻红唇,配着白若脂玉的脖颈,本应煞是好看,可惜神色太厉,让人一见就畏。她脚下五六个修士或躺或趴,都已没了声息。
“这位姐姐,我俩本是无心路过,未存心打扰,还请姐姐高抬贵手,放我两人离去,不胜感激。”时宇话说得客气委婉,心里却不住打鼓,暗想:趁着玄石武铠没动静,你赶紧走吧,实在不想杀人了。
“鬼才信你!谁是你姐姐!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在这里酸溜溜吊书包,老娘一句没听懂!”红衣女子似心中有气,愤愤难平,言语之间颇多讥讽。
“那,这位前辈,我和妹妹跑出来玩,不小心走错道冒犯了前辈,我们啥也没看见,啥也不知道,请前辈放我们走,好吗?”时宇又换辞说道。
“前辈?我有那么老吗?碰到我还想活着离开?妄想!纳命来!”说着,红衣少女手中甩出一柄燃火飞刃,直插时宇胸口。
她虽见时宇一身甲胄,但也料定绝对抵挡不住自己的飞刃,还有意朝着最为厚重的护心镜射来。
飞刃炫耀锋锐,红衣女子心想连带时宇和他身后的姜霜雪,必会插个通透,一刀两命。
时宇根本没看清那少女甩出什么,就觉火光一闪,“叮”的一声有物撞在玄石武铠上。
低头望去,一枚火光闪闪的耀目飞刃直直插在护心镜上,刃尾轻颤不已。
时宇当即苦笑,看来今日少不得又要开杀戒了。
飞刃刺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