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些不该有的失落赶出去,这动作倒是吓了自己母亲一跳,还以为时宇对这个弟弟不满。时宇今日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全家的祸福全赖这个大儿子。
“儿啊,你不高兴吗?”王云芝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小心翼翼。
“哦,没有!没有!娘你别瞎想!”时宇赶紧放下弟弟,扶着母亲坐在了床榻上。
小家伙一见母亲坐下了,也“娘,娘”叫着蹒跚跑来,钻到母亲怀里让她抱着,两只黑漆漆乌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时宇猛瞧,丝毫没有其他幼儿见生人那般胆怯之意。
“你弟弟叫时风,你不喜欢自己时雨的名字,可你爹固执,硬给你弟弟起名叫时风,又是风又是雨的。风儿,快叫哥哥。”王云芝笑呵呵地说着,看着时风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双臂轻轻把时风环在怀里。
“哥哥!”小家伙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像是掺了蜜糖。
时宇揉揉有点僵硬的面庞,点点头,伸手轻轻掐了一下时风的脸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塞在了时风的手里。
“来,哥哥给你带了好玩的,看看喜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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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番其乐融融的家宴过后,清池自去歇息,时宇一家四口挤在时理明、王云芝的卧房嬉闹着。
时理明闭口不问时宇的游学经历,就是王云芝有意无意问起,他也总是打断,佯怒斥责,说孩子回来总谈这些辛劳之事干嘛,硬是把话题扭回时宇小时候的趣事和时风给家里带来的欢乐上。
王云芝见识没有丈夫那么广博,见其不喜,也就不再多问。
她本也更喜欢谈谈自家乐事,抱着时风对着时宇好一番比较,什么眼鼻相似啦,黏人相同啦,最大的希望就是时风也能像时宇那般早早开智,三岁成文。
时风与正常婴儿一般新奇好动,过了最初的生疏,此时对时宇的怪模样很好奇,不时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庞,“哥哥,摸摸,哥哥,摸摸。”
王云芝谈到开智,时宇就有了接入的话题,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最大的任务:弄清出身。
时宇抱起时风,放在自己大腿上,任由他摸自己的面庞,拍着他的小手问道,“娘,你说我这么聪明!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出生时天降祥瑞啊!”
时宇假意玩笑,向母亲探着口风。
“祥瑞没有,就是雨特别大,要不你爹给你起名时雨。这风儿出生,就刮了几阵小风,你爹也是硬要跟你靠上,叫他时风,真是牵强。”王云芝看着两个儿子相处融洽,本有的一丝担心也没了,欣慰开怀。
“雨特别大?多大?房子淹了么?”
“哪儿有那么大,就是比平时大些,河沟都漫上来了,田里也糟了秧,那年快绝收了,幸亏神虞富足,调了别地余粮救济。”王云芝的语言里,时宇的诞生很平常,就是遭了个小小天灾。
“这样啊,那奇怪了,我这么聪明,弟弟却有些普通,是不是有什么高人给我抚过顶啊?”时宇继续自我编造理由,想要发现一切蛛丝马迹。
“高人抚顶?你爹算不算?他是咱村最高的人了。”说着,王云芝一指丈夫,个头确实不低。
“啊?”时宇见这般闲扯,实在是问不出什么,也就息了这心,随意和父母聊着,甚至还聊到了这跟来的清池是不是时宇中意的姑娘,啥时候娶过门,时宇连道不是,让父母莫要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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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结果地躺在自己的卧房,时宇直勾勾看着房顶大梁,自己的归家之行,看来只能是省亲了,父母所说的一切,都表明时宇从怀胎到出生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就是三岁突然开窍了。
如果识字看书不在话下算是异象的话,那这就是了,其他什么也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