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声音从虞麓尧身边擦过,他遽然扭身望去,只见时宇一脸冷笑轻捻着手指,仿佛陈参正在他指尖碾磨成尘。
虞麓尧看不到,时宇却看得清楚,一根极细的命线正在自己手中寸寸断碎,每断去分毫,陈参的惨叫便会凄厉响起,仿若正被人斫断满身骨肉。
“别光顾着发呆,你不是要窥探我的秘密么?都当面让你看了,别说我小气!”
时宇急速飞遁,陈参的惨叫声越来越大,但天地动荡反而越来越小。
虞麓尧再怎么看,也看不透时宇到底做了些什么,可以在数十万里之外轻易击杀陈参。
若说以虞麓尧的本事,在正常地界也能和陈森隔着数十万里过招。
但那得是两者已经打至酣处,彼此神念锁定,攻袭猛烈才有可能,而且绝不可能如时宇这般,云淡风轻就让一大高手发出濒死惨呼。
可当前在迫力巨大的驭命之地,他的神念早就不能探伸到万里之外,目力更不可能看到已成微尘的陈参,谈何动手?
不多时,紧追在时宇身后的虞麓尧就看到陈参正躺在地上抽搐,目露绝望地看着时宇冷脸归返。
此地离方才几人交谈处又深入十余万里,正是陈参实力被压制到极限的地界。
“哼!我本敬你,你却害我!陈参,你不是想弄明白万方怎么死的么?他就是跑到不自量力的地方挑衅,才会被我摘了头颅!你也一样!”时宇怒喝道。
说着,时宇右手拇指食指又在轻轻搓动,虞麓尧看得目不转睛,却没敢把神念探去。
在他眼里,时宇一定是用某种奇术扼住了陈参的神魂真灵,才能不费大力将陈参折磨得生不如死。
“啊!”
陈参立时惨叫起来,只是作为附近修为最高的界主,陈参叫得再惨,都不会有人来救。
每个人都无比珍惜自己的性命,谁会为了平日只是个点头之交的人甘冒杀身之祸?能把陈参打得痛不欲生的人,谁又有胆量去招惹?
“你比万方更蠢,万方还知道向着边缘处逃,你竟然胆大到招惹了我还往深处跑。弄得我本想只是小小惩戒变成了你自己非要把命送给我!”
时宇双掌猛力一搓,将最后一点命线彻底搓成虚无,陈参的惨叫再高数倍,最后悄然无声。
虞麓尧看着时宇的掌心,他分不清这是咒术还是法术,看了许久他也只知道时宇每一次弹动手指,陈参都会痛不欲生。
“死了么?”虞麓尧轻声问道。
“死不了!但他今后还会不会有灵种复生大法就不一定了。”时宇拍拍手,仿若拍去手中浮尘。
虞麓尧目光一闪,点头道:“原来他是对你施展此法,竟想把你当作下一块参田!”
“但现在他死定了!”时宇缓缓落地,站在了陈参身边。
虞麓尧没动,无论时宇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哪怕是当前这种看似自寻死路的行为。
陈参功法太过诡异,当年被陈参附身,虞麓尧一点察觉都无。
此时只要陈参不死,他的力量就在时宇之上,靠过去只会被制。
别看陈参刚才叫得惨烈,但虞麓尧觉得他只是魂灵受创,一身的本事全都无损。即便这里是陈参压迫最甚的地界,他若是暴起搏命或者直接兵解爆开,时宇依然难逃一死。
但事实再一次出乎虞麓尧的意料,陈参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时宇一掌拍在他的额头,将他完全击死。
时宇这一掌更让虞麓尧惊诧,明明力气不大,却把陈参堪比不坏的躯体直接打崩,脑颅内的红白浆液流淌一地。
事实上,陈参施展灵种复生大法分出的那一缕命线,和他自身命线相应相合。
当时宇手中命线化为虚无时,陈参身上的命线也尽成断碎,若在此静躺百八十年或许能慢慢接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