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驭命之地回来的修士跨界来去,也是目光淡然,一点不为他浑身充满灵气波荡而羡慕。
时宇贴在那修士身上又从一个大界匆匆中转,竟然看到一个让他心惊胆颤的强者。
那人静静悬在大界正中,对匆匆而过的修士不理不睬。
而那修士依然不敢造次,规规矩矩躬身行礼,反复口颂借道路过,万死莫辞的罪己言辞后,才敢开立界门倒退离去。
就在踏入界门的一刻,那名强者突然抻目看了时宇一眼,紧紧锁起了眉头。
就是这一眼让时宇心惊肉跳,他只不过盯着那人看得久了一点,心绪有点波荡,就差点被他发现行踪,此处修士实在强得可怕!
“见鬼!这都是些什么人?等死的绝代强者?”时宇暗骂一声,再不敢随意举目乱望。
终于,带着时宇遁入荒废万界的修士停了下来,五体投地紧紧趴在一座小土坯房前动也不敢动。
时宇也不敢动,这座仿若凡俗乡间的道边土房,时刻散发着让人心胆俱裂的威压。
荒废万界没有灵气,因而也就没有剧烈的风息波荡,但这股威压同样带起了沉沉的空间震颤,整个大界都在随着威压起伏而搏动。
“进来吧。”
足足趴了快一个时辰,土坯房内才传出嘶哑的召唤声。
趴在地上不住打颤的修士又是一声告罪,才匍匐着爬向房门。
时宇像是驾驭坐骑般,愣愣坐在那修士身上,看他头都不敢抬地推开破木门,像条狗一样爬了进去。
这一幕让时宇万分惊诧,哪怕是个普通界主,都有傲气傲骨在身,失败求饶已是极大自侮。
更多的,是眼见不敌宁肯兵解也不乞饶。
但眼前这家伙,用比最卑贱仆人还低贱的方式拜见屋内主人,这让时宇很难揣摩即将见到的神秘人到底有多尊贵,多强大!
入眼处,时宇再次愣怔。
不是想象中的前辈高人,也不是仙风道骨的逍逸身姿,而是一个缺了半截左小腿,少了整条右臂的邋遢男子,身着碎甲静坐于地。
唯剩的左臂紧握着一把插入地面的锈刀,像是死守关隘的不屈兵卒。
“备役宁河拜见千将尊!”
趴在地上的修士趴得更平,都快把脸埋进屋内厚厚的尘土。
千将尊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看向宁河,目光反复在时宇隐匿的方位扫视。
最终,他还是一无所获地收回目光,垂头望向地面。
一直屏息静气提防千将尊的时宇稍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虚化之体还是无人可破。
千将尊许久没有说话,趴在地上的宁河就一动也不敢动,任由千将尊那一阵阵威压波荡刷过他身体,卷起他身上残留的灵气散入虚空。
好似很感慨还能见到灵气,千将尊提起锈刀平平伸出,在几缕漂荡的灵气上轻轻割划,叹道:“早就没有希望了,守魂奴一次又一次复生万界,到底还有什么用?”
宁河不敢答也不敢问,作为备役,他没有资格知道太多秘密。
不知有意无意,千将尊的刀锋屡次划向时宇,从他虚化之体中毫无阻碍地切过。
“唰!”
千将尊又将锈刀插入地面,闭上了眼睛,问道:“那个传说中可战守魂奴的奇人血肉,已经送到蓝云台了?”
“是!”平趴在地的宁河微微颤了一下,不敢耽搁分毫地答道。
与此同时,他还将按在头颅两侧的双手翻起,做聚捧状亮在了千将尊面前,上面竟然还有一小块肉糜散发清辉。
“属下斗胆,私自留了一块,还请千将尊过目。”
千将尊没有睁眼,只用那不住鼓荡的威压去感受。
时宇也没敢用神念探查,只用目光去看,他知道那块肉糜不属于自己,哪里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