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向出现了明显的偏差。
接下来的路,他得自己走。
该怎么走呢?
李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似乎陷入了沉睡之中。
战争的机器一旦开动,就很难停止。
大批的赵国边骑获得命令,开始朝着赵燕两国的边境线进发。
作为高阙塞今年来的风云人物,五百主李牧也理所当然的带着麾下的五百骑兵加入了大军的行列,浩浩荡荡朝着东方而去。
秋天已至,草原上的草开始枯黄,大片大片的荒芜。
要等到明年春天,这里才会上演“春风吹又生”的绿色奇迹。
李牧的身边,众多赵国骑兵们脸色兴奋的讨论着。
“好些年没有开战了。”
“是啊,总是在南方开打,咱们这些骑兵都派不上用场!”
“这一次在北方开战,燕国那边的平原可多的是咱们纵横驰骋的地方呢。”
“这一次定要多弄点战功,机会难得!”
李牧含笑听着部下们的讨论,心中却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李建大夫……这一次怕是不能获得他的指导了。”
这些天来,李建和李牧之间的书信来往是非常频繁的。
书信毕竟比不得语言,李建所写信中很多让李牧疑惑不解的地方,限于篇幅往往很难得到回答。
想到这里,李牧心中不由有些遗憾。
邯郸城中,李建正聚精会神的工作着。
作为赵国的都城,邯郸是赵国大军的聚集地。
每当有战争爆发,邯郸城这边就有海量关于军需后勤方面的事务需要处理。
这也是李建第一次应对这些事情,可以说忙的是脚不沾地。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李建几乎每天都在处理相关事宜,各种细节上的扯皮更是让他烦不胜烦。
“有士兵偷了邯郸城老百姓十只鸡?这种事干嘛来报官,让他去找军队啊!”
“有女孩被士兵搞大了肚子?此事转交司寇处理!”
“有将军说咱们的马鞍不好乘坐?让他滚蛋,一天天惯的,不服去找蔺卿理论,那不归我管!”
……
邯郸城中并不只有邯郸官衙,还有大量其他中央官署,邯郸官衙作为一个地方官衙,在面对这些中央官署的时候打交道是比较劣势的。
一个月时间下来,李建和田单争执了三次,平阳君拍了四次桌子,和廉颇吵了六次架,和娘家老爷爷蔺相如大眼瞪小眼不下十次,终于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大军出征的这一天到了。
宗庙面前,年轻的赵王表情激动,将手中象征着祖先意志的斧钺交到了主将田单的手中。
“都平君,你此次率军出征,须得胜归来,以告祭赵国列祖列宗在天之灵!”
田单单膝跪地,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斧钺,随后站了起来,正色道:
“请大王和列祖列宗放心,臣必不会让大赵威名蒙羞!”
震天的鼓声中,田单在众人的目送下上了主将战车,带着赵国大军呼啦啦的朝着北方而去。
李建看着大军远去,由衷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建只需要监督各种军需的运输,再也不需要和奇奇怪怪的繁琐事务打交道了。
回家的时候,李建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一名白发苍苍,年纪上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误会的医者正坐在房间之中,伸手搭在蔺柔的手腕上。
李建愣住,心中微微一动,好像想到了什么。
老医者也看到了李建,站了起来,微笑道:
“恭喜夫人,恭喜大夫,确实是喜脉。”
蔺柔怀孕了。
对于这件事情,李建本人还算淡定,但毛遂等家臣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