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随大王东归了,呜呜呜呜!”
张昭正要把宋忠义扶起来,宋忠义却自己嚎哭了出来。
“起来!身体冻坏了怎么办?大男人,哭什么哭,有事说事!”
张昭心里一沉,宋忠义和身后的几人,应该是已经做出决定,不会跟他东返的了。
“大王,末将实是对您不起,昔年在敦煌,某宋忠义不过是个牙军小卒,月饷只够自己花用,是大王看中提拔,某才能如今混的人五人六的。”
宋忠义人虽然起来了,但还在泪眼花花的对着张昭嚎哭。
“可某将今年,已是三十有三,也就还有十几年好活,蹉跎至今,连个后人也没有,如今腿又伤了,行路更是颇为艰难。
渴塞城外一战后,蒙大王恩德,落脚于宁远总督区西江湾堡,得赐良田千亩,三进大院一座,天竺佃农三十五人,又娶了宁远胡姬二人为妻,实在舍不得远行啊!”
张昭长长吸了口气,宋忠义是在渴塞城南三水湾跟波斯人大战的时候,被捅伤了大腿,所以张昭就把他就地安排了,也没让跟着去天竺。
不过他是没有想把宋忠义留在宁远的,此人跟他有些许亲缘关系,是在亲生母亲堂哥的儿子。
作战相当勇悍,在憾山都中也是有名的猛将,只在蛮熊、顿珠、王通信等少数之下。
在张昭的计划中,这样的勇士,肯定是要跟着东归的。
可是,他目光在宋忠义等几人身上一扫,这些人的共同特征就是年岁比较大了,基本都在三十岁左右,又在历次的战斗中,多多少少负了点伤,这在宁远一安顿下来,自然就不想走了。
张昭代入了一下,他发现要是自己是宋忠义的话,定然也是不想走的。
他们在宁远有一千亩的良田,手下佃农奴仆三四十人,妻妾两个,还兼任了周围的知镇事,每月也能有十好几贯的收入。
在宁远,他们就是从于阗去的天朝大老爷,更出身憾山都,还有张大王表兄的身份,不管是谁,那都要给他三分面。
在这里,不用劳动有人伺候,更可以每晚搂着娇妻美妾睡觉,傻哔才想走。
想到这,张昭刚才心里的不舒服,顿时消减了很多。
人家跟着他征战了几年也不容易,年纪大了想过点安稳的好日子,也能理解。
“你们几人,也都是想在宁远安顿下来是吧?”张昭问向了宋忠义身后几人。
几人又噗通一声跪下了,眼神中满是歉意,但这也阻挡不住他们想要过好日子的渴望。
“我等...俱是如此想,请大王恕罪!”
“尔等随我九死一生征战,何罪之有?”张昭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起来。
“你们都是我张昭的忠臣勇士啊!天策,一人再赐五百亩良田。
你再和武原儿、朱清泉统计下,确有年岁大了的,身上有伤的,愿意在宁远安顿下去的,拟一个名单上来!”
说着,张昭拍了拍宋忠义的肩膀,就上了马车,他还要去泰和宫面见李圣天呢!
“大王仁德,某等此生无以为报,愿来生,再为大王爪牙,死生相随!”马车两侧,宋忠义再一次拜倒在了路边。
漫天大雪中,马车上的张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这就算是告别了,他们选择了在宁远安家,这辈子不出意外的话,确实不会再相见了。
。。
“遇到难题了吧?”泰和宫中,李圣天亲自在给张昭泡茶,宋忠义在娑摩若寺外跪了一天的事,他当然知道。
“确实很难!过好日子的愿望,是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他们也确实有资格享受一翻。
甥男已经决定了,年过二十八的所有人,只要他们确实想,就都可以在宁远安顿下来。”
张昭点了点头,宋忠义他们几人不单单是他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