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长袍走到了张昭身边,张昭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咱们的下一步行动,可以开始了。”
张昭所谓的第二步计划,就是在赐下羊乳、人乳和白糖豆浆之后,将豆渣和猪羊鸡鸭的内脏,赐给婴孩母亲做下奶之用。
至于这味道实在不怎么样,那就不在张昭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东京百姓更不会在意,人都要饿死了,哪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
当然,这继续赐下东西,除了想从根子上解决哺乳期妇女缺奶的问题,还是为了让其他人觉得不公平,进而放大他们的感恩之心。
人心历来就最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升米恩和斗米仇的事情可不少见。
施恩不讲究方法和策略,最后适得其反的例子,可不少。
果然,在张昭赐下乳汁和吃食给哺乳期的妇人之后,民间的怪声音就起来了。
灾荒之年谁家都不容易,这家没有吃奶的婴孩,但几岁的孩童可不少,他们吃的更多,对家庭的负担更重。
这一下婴孩有,孩童没有,一些百姓不敢大声说,但是私下里抱怨可不少。
什么圣人偏心,只顾婴孩不管其他,肯定有奸臣蒙蔽圣人云云的话,就出来了。
王四郎端着一碗乳汁,他眼含热泪,看着儿子一口一口的吞咽,极为感激的对浑家说。
“这是从城北张府送过来的,这可是圣人孙女的口中食,省下来给我们这些黔首的孩子喝。”
他浑家同样感激的点了点头,“吃了圣人孙女的口中食,他们这条命那就是圣人的,日后长大了,不学做胡麻饼,去练枪棒为圣人杀敌。”
王四郎正要赞同的点了点头,隔着窄窄的篱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想起了。
“哼!你儿子还尿裤子呢,等他给圣人杀敌,黄花菜都凉了,我家虎头九岁了,过几年就能拿起枪棒。
可惜啊!圣人偏心,只疼小儿不管大儿,这要在我老家,哪家的老祖宗这么干,定然是别想有人送终了。”
王四郎正处于最感激张昭的时候,哪受得了这些话,而且隔壁这赵九郎说这种风凉话,也不是一天两天。
要搁在以前,身材矮小的王四郎怎么也不敢和赵九郎起冲突的,但在此刻,王四郎不容任何人诋毁圣人哪怕一点点。
怒吼一声,王四郎勐地穿过篱笆,直接冲到了赵九郎家中,与他打成一团。
不过,赵九郎是一家肉铺的帮工,平日里猪下水、羊下水,没日的吃,因而身强力壮比王四郎大了整整一圈。
这赵九郎家里也快断粮了,孩子又大了点,没得到赏赐,心里也正憋着火呢。
两人一打起来,虽然王四郎嗷嗷叫着奋力抵抗,但还是很快被按倒在地,身上狠狠挨了几下实在的。
“入你娘的赵九郎,你还敢说圣人的不是,老子也要打死你!”
这时,一声怒吼,同样家里有婴孩的周三驴子跑了过来助拳。
这虽然周三驴子也挺瘦小,但二打一,顿时就把形势给扭转过来了,赵九郎只能疲于抵挡,也挨了好几下。
这男人打起来了,女人自然也不会在旁边看。
王四郎的媳妇还在哺乳期照样也跑了过来,于是三个男人打的时候,三个女人也战做一团。
只不过形势跟男人这边不一样,赵九郎的浑家是个远近闻名的重量级。
这个重字,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重。
这个妇人块头跟赵九郎差不多,出了名的不好惹,这王氏和周氏两个人上,都被赵氏打的鬼哭狼嚎的。
这边打成一团,很快就惊动了周围的邻居,听闻事情经过后,人群迅速发生了分裂,吵闹声更加大了。
就在此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