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白隐看见那棵桃树心里便烦闷不堪,因此第二日就命人冒着雨把它移栽到了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去了。此刻寝阁门口只余下一个还没来得及填土的大坑,如同白隐内心那处永远无法抚平的创伤,孤零零狼狈地空在那儿。
桃树被移走,却不见得不受人欢迎。此刻它的树荫下又站着一个美丽女子,这女子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撩拨那繁华的枝叶,鹅黄色的明丽衣裙衬得她的身体十分单薄瘦弱,从前明明很合身的衣服,今天穿上却大了不止一圈。
蜀禾盯着那树叶看的失了神,恍惚之间发觉有人从身后拨弄自己的头发,回头看见江南手持一片绿叶站在自己面前。
“这树叶粘在了您头发上……”
“无妨。”蜀禾语气虚弱,仿佛刚刚大病初愈。
自那日奕青将她从鬼界悬机阁接走后,江南只在白隐阁中近距离见过她一次,而真真正正说上话却等到了今天。
蜀禾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极瘦,她的手指骨节分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平时被保养得油光水滑的秀发竟也枯黄了,可见她最近有多不好过。
江南看她变成这副模样,心里不知多么心疼,只是他于她而言如同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江南甚至感觉她对自己怀有敌意,毕竟当时抓捕贺诚自己也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