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窗前卧榻的老地方随意翻看着书,奕青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后日。”汐照立在二人之间,汇报道。
白隐将面前那几页书翻看了数遍,有备无患地指挥说:“派人在暗中保护好他们,以防不测。”
奕青颔首表示赞同,汐照便领命去办了。
白隐垂着头,盯着那几页内容不动,奕青兴致勃勃地地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过书,好奇地问:“看的什么,这么入迷?”
“《杂史怪谈》,人间的书。”
奕青粗略浏览了几眼,打趣道:“我以为以你的心思会读《孙子兵法》呢。”
“那倒不至于,我总得歇歇脑子吧。”她笑答,一把把书夺过来。
奕青被她逗乐,索性暂时放下公务凑近她,随意束在脑后的头发此刻掉到前面几缕,不经意间打到白隐侧脸上,留下淡淡的气息。
他挨着白隐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冲她挤眉弄眼:“这几页你老看,写的什么?讲与为夫听听。”
他兴致正高,谁料此话一出白隐反而不笑了,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道:“书上讲一少女偶得一妆奁,妆奁古朴精美,少女对其爱不释手。但自从她得到此妆奁后,便怪事层出,少女也越来越虚弱,少女欲将妆奁丢弃,却永远丢不掉。她时常在夜间看到妆奁镜中突然飘出红衣女子的身影……但最后她发现这红衣女子竟是自己。”
奕青感到诧异。听白隐的讲述,他以为是篇恐怖志怪,可最后她倏地转折,结局让人猝不及防。
“然后呢?还有吗?”他问。
“没了,”白隐抖抖纸张,懵懵地说,“往后就是下一个故事了。”
“……那么你是为何愁苦呢?”这下换奕青不解了。
“因为我不知道这少女的结局啊。”白隐眨着灵动的眼睛,疑惑道,“她既是妆奁中的女子,那么她在现实中算什么?她得知自己是红衣女子后,该作何感想呢?这些我都不知道,好奇地紧。”
奕青揉揉她的肩膀,提议道:“我觉得作者或许是欲留给读者想象空间才故意在此止笔的。没有结尾也意味着可以有很多结尾,你可以发挥想象,随意创作了。”
“我看不像,”白隐自顾自摇摇头,指着书脚处的页码道,“最后一页的页码与下一章的页码对不上,我看是被人撕掉了结尾,这是本残书。”
“………”
奕青无语,原来是自己自作聪明了,尴尬地与白隐对视片刻,两人同时笑了起来。白隐发觉了他的自作聪明,忍不住嘲笑道:“原来还有太子殿下想错的时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她下一刻就后悔了,因为奕青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她的两侧脸颊上往中间一挤,半秒前还很放肆的笑容此刻变成了滑稽的嘟嘟嘴。
“去你的!”白隐拍开他的手,轻斥道。
她绾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在方才的打闹中散开了几缕,轻飘飘贴在两鬓,为她原本便温柔可亲的脸庞增添了一丝娇俏。
“夫人妩媚倾城,真是让为夫爱不释手。”奕青轻拂她的侧颜,肌肤摩擦之间生出一丝暧昧的气息。
“也不嫌油腻!”白隐又拍掉他的手,但心里却被他撩得蠢蠢欲动。
……
事情似乎又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起来,战争即将平息,奕青夫妇恩爱如旧,蜀禾也因令狐幽的让步而对他柔和许多。
然而在他们的一生中,没有长久的安乐,只有长久的痛苦。
妖族使臣到达魔都的前一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魔族在北渊囤积粮草的荒仓突然着火,就在众人集中救火的当口,西侧六营又遭乱箭突袭,来自北方火箭在北风的裹挟下乱箭齐发。风助火势,箭雨如同璀璨的流星一样划过天空降落到地上,顷刻间便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