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月弄寒在景陵城为叶随风和月浅画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
据说在婚前的那日,月浅画提着剑去军营找了叶随风,叶随风本不想搭理她,奈何月浅画咄咄逼人,两人便动起了手来,叶随风无意与她纠缠,一剑震飞了她的剑,说道:“你若不想成亲,我们便一起去向陛下说明,婚礼现在就可以取消。”
之后,他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径直离去了。
月浅画冲着叶随风的背影又哭又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就是没说要取消婚礼的话,最后还是她的大哥月苍竹来将她带走了。
谢虚颐和月浅画的二哥月居衣从圣月城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虽然这门婚事是月弄寒指的,月家两兄弟不敢反对,但作为月家最受宠的小妹,他们自然要给她做足了声势,让叶随风日后不敢轻易的欺负她。
凌汐池一看这还得了,这样的阵势,日后成了婚,被欺负的那个人说不定就是叶随风了。
她当即也带着自己的那队亲卫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她并不想给谁下马威,只是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叶家别的没有,就是护犊子。
一场简单的婚礼顿时变得不简单起来。
叶随风站在门口迎亲,花轿到了门外,新娘却怎么都不肯下来,陪嫁的侍女掀开了车帘,月浅画一身红色劲装端坐在里面,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大红盖头,甚至连头发也是干脆利落地束在脑后,只简单地别了一支凤钗,衬得那张本来十分清秀的小脸凭空多了几分英气。
这身行头,不像是来成亲的,倒像是来打仗的。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喜乐也停下了,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她。
叶随风也看着她,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又恢复了他素日里冰冷淡漠的神色,背也挺得更直了,就像一块冰冷坚硬的磐石。
月浅画抬眸看向了叶随风,说道:“听闻你们无启族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你愿意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妻子吗?你若愿意,就把这坛酒喝了,从此以后,你叶随风哪怕是残了,死了,我月浅画都对你不离不弃。”
说罢,她从裙摆下面拿出了一坛酒,扔给了叶随风。
叶随风伸手接过,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坛酒喝了个干净。
这算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娶她,他这辈子就娶她一个了,然后,他大步走上前,接过了她手中结成喜花的红绸,将她牵下了花轿。
凌汐池没有忽视月浅画一直握紧的手终于松了松,看来,这位月姑娘也并非对他无意。
她舒了一口气,这月家姑娘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她一直以为,月浅画心悦的人是月弄寒,毕竟当初她为了月弄寒可是要杀她,两个不爱的人强行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一种煎熬,可现在,至少有一方是愿意的,而叶随风的性子,既然他已经决定了娶月浅画,不管他爱不爱她,他都会做个负责任的丈夫。
她想,她不用再为叶随风担心了。
她让那队侍卫退下,然后走上前去,送上了她和萧惜惟为他们准备的贺礼。
月浅画伸手接过,冲她笑了笑,说道:“当日之事,得罪了。”
凌汐池也笑道:“往事如风,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
月浅画冲着她颔了颔首,跟着叶随风步入了喜堂中,欢庆的喜乐顿时奏响,看着那交拜的新婚夫妇,凌汐池心中十分感慨,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她们兄妹三人就先后成婚,果真是世事难料,变幻莫测。
叶随风成亲之后,带着月浅画去了两次惜王府,几次相处下来,凌汐池才发现她的为人也是十分豪爽,对这个嫂嫂也越来越喜欢,叶随风虽然看起来还是冷冷的,却也常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对她的关心和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