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废了之后,再大摇大摆往平原地区扩大地盘!
以崇祯斩贺人龙为号,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风口”,节奏绝对不能乱。
超前时代节奏半步,还有可能成为先驱。超前时代节奏一步,那就直接成先烈了。之前堆砌的一切忠义演技,也会白白付诸东流。
没想清楚底层逻辑就随随便便乱割据的鲨臂,都是找死。
……
船队很快靠上了蕲州码头。
沈树人下船时,岸上已经有一群官员和士卒在那儿列队迎接了。看来沈家之前派出报信的哨船还挺给力。
不过黄州终究是穷苦之地,没有搞什么排场,码头上没有任何陈列铺设,栈桥的木板看着都有些朽痕,只是该到的人都到了,仅此而已。
毕竟哪怕到了21世纪,黄冈也是湖北比较穷苦的一个市。不然自古也不会被作为苏轼之类政斗失败官员的流放地。
“蕲州知县赵云帆/黄梅知县江城,见过同知。”
沈树人踩着一步一抖的栈桥,刚刚上岸站稳,旁边几个县级官员就过来问候,态度也算不上很积极。
估计是看惯了来这儿的上官都是落魄失势之人,没必要太巴结。
“流贼猖獗,诸位谨守地方不易。本官至此,受皇命驱除刘希尧,日后还请诸位勠力同心,共报国恩。”
沈树人和善地朝大家点点头,也不拿架子。这些知县级别的小官,他当然是一个都不认识,也不可能在史书上留名。
那几个官员听沈树人说话语气颇有锐意,这才仔细观察他形貌,意识到这位上官实在是年轻得不像话——
之前他们接到的上官履历里面,并没有写明年庚这种不重要的信息。这些山区小地方信息又闭塞,官员对于外界的朝政变化不是很灵通。
为首的赵云帆叹道:“大人血气方刚,锐意进取,应该不是被政敌驱赶到黄州来的吧?敢主动接这儿的差事,下官佩服。
不过黄州钱粮稀少,人丁流散,如今能勉强维持四县已是不易。如果非要加派军粮、强征乡勇,只怕把更多百姓逼到难以聊生。到时候别说是驱逐刘希尧了,连……唉。”
后面的话太过丧气,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沈树人表情依然不变,只是温和地确认情况:
“如何说是‘勉强维持四县’,本官上任之前,兵部说黄州九县有四县落入贼手,东南五县相对富庶之地,还由朝廷掌控。莫非就在本官赴任这半个多月里,又丢了一个县?”
赵云帆无奈摇头:“大人非要说五个县,也行——罗田县位于巴水上游,据说如今还在当地典史坚守之下,没有降贼。因为过于穷乡僻壤,流贼也没去进攻。
不过罗田县下游、巴水河口的府治黄冈,如今被刘希尧夺占。故而黄州其余四县沿长江、巴水航道通往罗田的道路已绝。大人要光复黄州全境,罗田那点人丁钱粮是调度不到的。”
沈树人点点头,这就相当于是一块山中飞地了,确实指望不上。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鼓舞道:“看来形势确实不容乐观,不过既然我来了,你们也放心,我会带着你们驱逐刘希尧,一起建功立业。至于搜刮民脂民膏,本官是不会做的。
凡是募集的乡勇、原有的卫所士卒,军粮军饷也不会让他们吃亏,他们只要操心努力训练,好好作战即可。本官已经做好了倒贴钱做官的打算!”
沈树人已经想明白了,目前地盘太小太穷,要靠种田自行造血来维持剿贼的运转,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只能靠沈家自己贴钱,先把最初的难关渡过去,把信心建立起来。
种田也是要种,但是自给自足的造血能力,花上一两年时间慢慢建立,也还来得及。现在的关键是尽快扩大地盘。否则就几个县,种了也没多大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