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贼军今日远来,也毫无准备,只是扛了些刚砍下来的树木,就直接冲了上来。
“开火!”官军千总、把总们一声声令下,三四百根火器、就在敌军距离寨墙还有百余步时便开火了。
数百发套在纸弹壳里的定装霰弹飞溅扑洒出去,形成一阵铅雨,立刻激起对面一阵阵惨叫。
对面一两里地之外的贺锦、贺一龙,很快便颇为惊讶。虽然他们看不清具体的伤亡人数,但带兵多年的宿将,光是听惨叫声的规模,就能听出一二。
“沉狗官的火器居然这么犀利?看来那些刘希尧手下逃回来的溃兵,所言不虚呐。之前跟杨嗣昌交战多年,怎么没见过官军火器能那么准?”
贺锦惊讶之余,连忙策马奔驰到贺一龙身边,紧急跟他讨论着这个问题。贺锦本人不是官兵出身,但贺一龙却是正牌的明军军官下海做贼,对火器的认识要更深刻一些。
可是,还没等二贺找出对策,战场正面上,随着一波波的火枪轮射,流贼在冲到寨墙边之前,就已经挨了至少三千次开火,前军死伤颇为惨重。
极少数悍勇之士好不容易冲到寨墙边,有用扛着的大木头狠命乱撞木栅栏的,可就算撞开一个缺口,挥舞着腰刀冲上土坡跟官军火枪兵搏命,
可想象中那种“官军火器兵不得不抽出腰刀格挡”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在他们破口的位置处,官军火枪兵已经提前上好了刺刀,三五个人一起拿着连火枪带刺刀总长度接近七尺的长兵器,朝着突破口勐扎,一下子就能把冲口的贼兵扎成刺猬,血如泉涌。
随着鲜血的飞溅,一批批流贼被杀伤,流贼的队伍出现动摇、退却,官军的士气总算提振回来了。
不管大家是否相信对面只有两万多人,至少在如此严防死守之下,数倍之敌仓促也攻不进来!
“上刺刀!杀!”
“长枪队上前!补上缺口!”
杀红了眼之后,官军也顾不得害怕了,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越挥胆气越壮。
贺锦和贺一龙见有些鲁莽了,连忙鸣金收兵,今日暂且放过沉树人。
“左子雄,带骑兵队冲出去!掩杀一阵!别追太远!”营内的沉树人也始终关切着营外的情况,见有机可乘立刻让左子雄抓住时机鼓舞士气。
沉树人的骑兵太少,追击掩杀不一定能杀伤多少人,但对士气的鼓舞效果却是非常强的。
左子雄也不含湖,很快就提刀上马,带着五百骑咬着退却之敌的尾部勐踹狂砍,一时杀声震天。
数以百计跑得慢的流贼伤兵,轻易被左子雄赶上,左右挥砍疯狂收割,不一会儿就血流漂杵。
但他也很有分寸,只是砍杀了一些逃的慢的伤兵,对于二贺的主力军阵丝毫不敢去冲,很快见好就收。
一战之下,连带着打扫战场时补割首级,倒也轻松歼灭了流贼一千余人。
“必胜!必胜!必胜!”
“兵备大人神机妙算!革左五营必然覆灭!”
“左都司神勇无敌!兄弟们一起杀敌报国!”
随着左子雄的回营,全军的士气彻底鼓舞了起来,再也没人仅仅因为敌人数量至少是我军五倍以上,而不敢抵抗。
……
晚上回营后,贺锦和贺一龙就开始喝闷酒复盘,贺锦率先悲愤叹息着检讨,就像是赌输了的赌徒。
“今日之败,还是轻敌了,本来就没做好攻营准备!唉,只是想赌一把官军士气低落,看咱人多势众就溃逃。没想到沉树人这文人治军还挺严!”
一旁的贺一龙脸色不太好看:“胜败乃兵家常事,能赌一把靠威慑破敌的机会,本也不算错,折损千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今日打头阵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