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离随州只有一江之隔,相距不到二百里。我之前向他象征性求援过一次,他果然也没来,咱也不敢过于逼急了得罪他。
现在有了刘国能和方孔炤的支持,加上流贼内变,胜仗已是必然,咱也就不用担心彻底得罪左良玉了。要是最后没能把贺锦贺一龙全杀光、逃出去一些,也可以告左良玉避战,争取让他稍稍被斥责移镇一番也好……”
想到这儿,沉树人觉得这个阴谋还是挺有可操作性的,最关键是就算没成功,也不会有损失,反正军事上自己靠现有实力,已经可以确保必胜了,剩下只是搂草打兔子的造势。
左良玉这样的军阀,在崇祯十四年、十五年这段时间,已经不可能被崇祯彻底连根拔除了。
历史同期,他就算被问罪,也只是削掉了“平贼将军”的官号,但是该左良玉带的嫡系部队,依然是他自己带着。另外,朝廷就是能给他一点“移镇”的惩罚,逼着他往入川的方向移动,去尾随张献忠。
对于沉树人而言,自己的势力膨胀之后,兵力本来就有富余——如果贺锦全灭,沉树人起码能再收编上万人马,到时候有那么多兵,只守黄州、随州绰绰有余了。
要是能把左良玉对江对岸的武昌府挤走,沉树人就算接管不了武昌、汉阳,好歹也能往那边渗透,之前他一直想要武昌府的大冶铁矿,搞自己的工业,这机会不就来了么?
不过,要实现这一切,沉树人意识到自己还有一步一直没走的棋,此时此刻必须得抓紧走了——那就是要把左良玉彻底挤兑住,不给左良玉搭顺风车的机会。
左良玉这人,当军阀是非常油滑的,历史上襄王被杀那次,是事出太突然,反应不及。而其他几次,左良玉都能确保混一个“在场证明”,出工不出力。
凡是友军快打胜仗了,他都会派点人去露个脸,到得时机跟港片里的条子差不多,这种老油条滚刀肉,导致很多时候要抓他的罪证也不好抓。
这次,要确保他没脸来混“在场证明”,沉树人必须从两方面下手:首先,直到大胜之前那一刻,都不能让外人看出他有胜的希望。
对外要装得尽量弱,越扮猪吃虎越好,真到动手的那一刻,却要雷霆手段、直接秒杀,不给左良玉蹭助攻的反应时间。
其次,自己要尽快跟左良玉把关系搞恶化,让左良玉打心眼里没有增援自己的准备,甚至在沉树人开团之前、刻意把部队调到别处,为自己将来“实在来不及救沉道台”找借口。
具体该怎么做,其实已经很清楚了。
……
于是乎,就在沉福回孝感后的次日,沉树人又布局了两步闲棋。
首先,他另派心腹,快船回黄冈县,把李香君等人接来,路上还有沉树人别的贴身侍女看管监视,以防不测。
五月初一,李香君等人就到了孝感。
见到沉树人时,李香君还有些迷茫,又有些胆怯,不知所措。还好陈圆圆也跟着来了,她没那么脸嫩,帮着居中缓解尴尬。
沉树人也没多解释,李香君毕竟是他花了八千两银子赎身买回来的,本就该是他的女人,没什么好忸忸怩怩的。
从二月底接到黄州,如今都五月初了,两个月的时间里,沉树人那么繁忙,不是治理地方就是处置军务,所以也没把李香君收房,一直拖到今日。
重逢之后,沉树人也不客气,直接上手了,在李香君面颊上摩挲了几下,冷静地扭头吩咐陈圆圆: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圆圆,你先给君君开了脸,今晚我就要宴客,请城中豪绅逼捐助军、筹钱拉壮丁。我要假装贺锦、贺一龙大军十倍于我,实在没有信心战胜,所以破罐子破摔。
借酒浇愁的时候,我还会假装说漏嘴,恨左良玉小气、就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