哉。”
朱常淓也意识到自己关注点不对,连忙改口:“对对对,这些有什么好说的,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沉抚台才智绝世,定然是不愿被人以貌看重了。
早就听说当初杨阁老还在世时,就多仰赖你的智谋破贼,玩弄闯贼张逆于股掌之中,孤在卫辉时,便窃慕贤侄的才干。如今,更是要感激贤侄的救命之恩。若非湖广官军北上救援,孤与福王、赵王怕已都是白骨了。”
沉树人:“王爷过誉了,下官也曾听黄总镇转述归德梁府台等人对王爷的赞誉,都说王爷是澹泊名利、却又仗义疏财的罕见贤王。
在归德时,您能跟周王一样不吝财物,舍上百万两家资犒军助战、激励士卒。却比周王更澹泊名利,散了财还不留名,下官着实佩服得很。
不敢瞒王爷,值此多难之秋,下官为了忠于朝廷、做成事儿,偶尔也不得不事急从权,贴钱做官,靠着家中数代为海商,积累下的千万家私,补贴军饷赏赐。
但下官实在没有王爷的胸襟,下官倒贴了钱,那都是唯恐人不知下官的清廉、恩惠。似王爷这般深藏功与名的,实在是令人佩服。”
朱常淓被沉树人这番话,也是说得老脸一红,同时内心还是挺开心的。
他之所以发钱不留名,本意当然是惧怕事后被李自成记恨报复了。但被沉树人说成澹泊名利,貌似也没错。
而他和沉树人这番客套,自然也被屏风后面的朱毓婵全部听在耳中。
她来偷听,原本一来只是好奇,
二来也是因为她留了个心眼,最近发现福王兄朱由崧得知沉抚台要来后,就上蹿下跳想要主动拜会结交。
朱毓婵怕朱由崧存了什么坏心思,所以就也想看看沉树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品是否正派,有没有可能被福王兄拉拢沆瀣一气。
此刻听了对方和父王的初步交谈,朱毓婵也没听出什么毛病来,对方挺客客气气的,不卑不亢。毕竟她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又是久居闺阁,哪里能听出多少人情世故的弦外之音。
不过,听到父王一再感慨沉树人年轻得出人意料、英朗峻拔,是当世罕见的青年才俊,朱毓婵也不免临时起意,产生了新的好奇。
她从小被关在王府里,又没有兄弟,除了父王,在逃难离开卫辉之前,她连完整的男人都没见过,只见过服侍的宦官。
离开卫辉之后,最近两个月,兵荒马乱的,倒是沿途看到过一些武将和士兵,最初还非常好奇,毕竟这些都是男人。
此刻,听父王说对方年轻、高大峻拔,她就偷偷在屏风边缘的薄纱帷帘上戳了个洞,凑了一只眼上去偷看,想知道年轻一辈的文官该是长什么样子的。
“文官竟能如此高大?这怕是有六尺了吧,武将都没这么高吧?果然看起来好英武,这种人真是两榜进士出身么?不过看上去好白,应该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