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转头去看,就见戏台上住着的两家人在收拾家当,打包东西,连垂在戏台口的帘子都扯了下来。
这大晚上的是要搬家吗?大家虽然好奇,却也没太在意,继续埋头吃饭。
倒是杨嫂子忙中抽了空,过来找了随心媳妇,道:「金二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咱们住了他家的地方,要来收租呢,听说现在已经找了帮忙的闲汉,估计今晚就要来了。」
随心媳妇一时反应不过来,「收租?咱们又没住他家的屋子,又没种他家的地,他来收的什么租呀?」
杨大嫂急道:「金二父子哪里是讲道理的人,这里是他家的地方,他说要收租金,肯定就不会轻易放过的。
这消息绝对可靠,是镇上相熟的人偷偷传过来的,我们两家都要到别处躲两天去。
要我说,你们也别在这里待着了,金二父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他的租金一般人可交不起。」
杨嫂子说完就急忙回去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牛智信跟四盛商量了两句,就赶紧通知各家收拾行李,即刻离开这里。
七家人行路是惯了的,说走很快就能启程,各家几乎跟戏台上的两家人同时收拾好行李,大家一起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片地方。
七家人的车队沿着官道向西走,穿过大纺镇又走了半个时辰,在一座大院的院墙外边停了下来。
这里周围都是田地,只有挨着院子的这片场地空着,上面虽有杂草,却是能搭地铺的。
现在太晚了,又开始飘起了雪花,今天就暂时在这里将就一晚吧,明天再找合适的宿营地。
大家捡了些柴,点起几堆火,就开始卸骡子搭席子铺地铺。
正忙乱时,在周边负责警戒的赵老大,领着一对中年男女走来找牛智信和四盛。
「信爷,四叔,这两位是旁边庄院里的人,要找咱们领头人说话。」
来人一副村汉、村妇的打扮,听了赵老大的介绍,那汉子开口问道:「你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见牛智信点头,那妇人道:「这里夜里太冷了,我家主子说了,让你们住到我们院子里过夜。」
牛智信忙道:「快替我们谢过你家主子,我们都是在野外住惯了的,在这里住一晚不妨事,就不打扰你们了,只是要借用你们这片场地了。」
这一路上遇到过不少好心人,但也遇到过像金二那样的人,他们还是谨慎着点好。
那两个人似乎没有料到牛智信会拒绝,互相对视一眼,妇人道:「我们庄子上没有什么人住,平时也就我们一家子帮着看门打扫,要是平时我们也不敢随便放你们进去住。
今天我家小姐和二少爷恰巧来庄子上小住,小姐听说你们带着孩子,还有老人和妇人,便好心请你们进院子里住,并没有别的意思。」
见牛智信和四盛还是婉拒,汉子道:「你们要是实在怕打扰到我们,那就住进东跨院去吧。」
妇人指着旁边的院墙道:「就是墙那边的这个院子,原先是长工住的地方,现在已经好些年都没有人住了,房子有些破旧,也没有热炕,不过空屋子倒是足够多,里边一排都是炕,最适合打通铺了,你们住那里总比在这露天的野地里吹风强。」
妇人劝道:「这雪越下越大了,在外边大人经得住,孩子也受不了不是?」
牛智信看看在风雪中哆哆嗦嗦的孩子们,有些心动。
妇人见状,再接再厉道:「那个跨院就只有一道门通到后边的菜园子,我们主子平日里怎么样都走不到那里的,你们住着一点都碍不了我们的事。」
汉子也道:「这周围只有我们这一个庄院,离得最近的村子也得再
走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到呢。我们也是有孩子的人,着实看不得孩子们遭罪,否则我们是不会费这些口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