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您如果想笑就拿出真的笑容来,您如果不爽,就直接破口大骂,我都会接受,现如今,你我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兄弟,阴不阴阳不阳的说话就过份了。
三个月前,你为什么不一口气把土山拿下来?为什么明知道自己能攻下土山偏偏放弃?我们是将军,不是政客,我们只考虑战场,其余的事情是陛下和房相他们能考虑的,听说三天时间里,因为你的懈怠,致使你的部下战损千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李道宗从没有想到老好人一样的云烨居然会在一瞬间爆发了,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私下里,这样说话的方式都是不适合的,但是云烨这么说了,还是大声吼出来的这就太不讲礼仪了,想要争辩几句,看见云烨发红的眼睛,悻悻的说了一句:“竖子无理!“就匆匆离去了,对于死去的无辜将士他自己也有愧在心。
云烨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部下出了城,来到城外向李二缴令,坐在黄罗伞盖下的李二正和程咬金他们谈笑的愉快,见脏兮兮的云烨过来,就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还不错,知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的道理,再历练几年就能统带大军了,跟着朕起家的将军,如今一个个的都老了,再爬冰卧雪的也不好,大唐军伍就该是这样,一茬茬的老将归田,一茬茬的年轻人顶上来,这样的大唐军队才能战无不胜,你替朕挽回了颜面,说说,想要什么,朕都会答应你。“
老程。老牛,许敬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担心云烨提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条件来,不管是要求皇帝放过太子,还是要求皇帝放过安市城的平民,这都会掀了龙鳞。提这样的条件皇帝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云烨的嘴动了好几下,最后喟叹一声说:“微臣疲惫至极,请陛下准许微臣回岭南修养一段时间,家祖身在岭南还需微臣侍奉,请陛下恩准。“
李二听到程咬金他们的大喘气的声音,笑了一下说:“也好,硬不下心来干大事,那就帮朕干点小事,朕不愿意看到大海上再有高丽的船只四处游荡。朕切断了高丽的所有商道,该死的海上的盗贼总会把补给源源不断的送到高丽,听着,朕要你将高丽,新罗,百济牢牢地锁在陆地上,寸板不得下海,岭南水师的印信朕会交给你。这两年就办好这件事吧!”
云烨懒得再问新罗,百济都是盟友。干嘛也要当猪关起来,现在自己满脑门的官司都理不清,李承乾的命运悬于一线,谁去管新罗,百济的人去死。
带着军队直接回到大营,吩咐厨子开始犒劳将士。自己直接回到帐篷里,准备睡死算了,说不定睁眼睛的时候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打了胜仗军营里欢腾一片,安市城没了,大家也就能回家了。云烨穿着短裤把自己围在厚厚的棉被里,卷的像蚕一样,脑袋也塞进被子,之前已经吩咐了刘进宝,除非皇帝召见,李道宗就是想和自己打架,也需要等自己睡起来以后。
躺在被子里也不得安宁,脑子里总有惨叫声传过来,不是张亮的,这家伙这几天已经不怎么叫了,还知道蹒跚着走几步到云烨营寨的厨房里找点吃的,他的运气很好,总能找到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或者一碗浓浓的牛肉汤,如果运气再好一点,就会拿两颗厨子栽在碟子里的青蒜下面吃,皇帝的惩罚远远没有结束,张亮有这个心理准备。
云烨发现那些惨叫声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自己的脑子,就像录音机在做重复发音,惨叫声显得干涩而没有情感。
爬起来狠狠地灌了一坛子酒就好多了,不但惨叫声没了,连自己的说话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趁着还有最后的理智,把自己重新塞进棉被,就此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声战马的嘶鸣惊醒,呻吟了一声,全身的骨头都变得酸软,关节处就像长了锈,忍着剧痛抻直了身子,喊了刘进宝两声,侯爷我如今手软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