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们匆匆下了城墙,随即,就冲出了城池。
枣红马的速度极快,清晨的冷风扑面而来却扑不灭云初心头的那股子无名的怒火。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鲁莽的出城去找突厥人死战。
他很想掉头回去,可是心头的那股怒火却越烧越旺,让他难过的几乎要喷出火来,只想着如何将整个大地焚烧成一片白地。
没错,如果他真的爱塞来玛,那就该跟她一起闯突厥人的营地,保护她安全离去,去过她想过的生活。
如果他真的把唐人的身份当回事,他就该陪着何远山跟刘雄一起去光荣战死!
“你们都想要老子死是吧?老子就死给你们看!”
说话的功夫,云初的战马已经闯进了被骆驼踩踏的乱七八糟的突厥人的营地。
云初一枪杆子抽倒了一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突厥小子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的突厥人正在哭。
大哭的还是突厥人的妇人,儿童,勉强能上来的都是刚才被他一枪杆子抽飞到半大小子,环目四望,这里几乎看不到一个成年的男性突厥人。
战马继续突进,如今无人之境。
几百头疯狂的骆驼在突厥人连绵不绝的营地里硬是踩踏出来了一条笔直的大路。
没有遇到一合之敌,枣红马昂起脖子长嘶一声,一蹄子踹飞一个想要偷袭云初的突厥小子加速从帐篷区域穿过,它喜欢这种无敌的感觉。
穿过帐篷区,云初一个人都没有杀死,不是他没有本事杀死这些拦路的半大小子,而是,当长矛马上就要刺穿这些少年的身体的时候,长矛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滑到一边去。
云初知道,这是他脑袋里的另一个云初在作怪,在那个云初的心中,见到群中受苦是要有同理心的,见到孩子摔倒是一定要搀扶的,看到老人讹诈是一定要拆穿的,至于杀人……在那个云初心中根本就没有这个选项。
营地里没有成年突厥人,那么,成年突厥人都去了哪里呢?
这不用解释,云初就看到了成年突厥人,他们正在疯狂的围殴何远山跟刘雄。
而这两位已经厮杀的快要精疲力竭了,刘雄仗着甲胄跟强壮的身板还能坚持,何远山的甲胄上不时地会腾起一溜火星,这是突厥人的弯刀砍在甲胄上造成的。
能穿这种山文甲的必定是唐人的大官,所以,何远山也承受了比刘雄更加密集的进攻。
“嗖嗖嗖”三枝羽箭从不远处射过来,云初继续张弓搭箭,云初的手还没有长成,力量不足,指缝里只能夹住两支箭,再多,就没法拉弓了。
羽箭的力量虽然还有不足,但是,在唐人锋利的羽箭加成下,还是有三个正在围着何远山殴打的突厥人被羽箭射穿了脖子。
面前突然少了三个人,何远山也知晓这是援军来了,精神振奋之下,用力捅穿了一个敌人,才要欢呼援兵来了,却只看到云初一个人骑着马在他们的战圈外边绕着跑,一边跑,一边射箭。
骑射八支箭这是云初拉弓射箭的极限了,所以,当八支箭射完之后,他就从背后拔出短矛,迎着两个阻击他的突厥骑兵杀了过去。
三匹战马交错而过,云初肋部传来一阵剧痛,随即低头,另一柄弯刀从他的头顶掠过,斩断了铁盔的帽缨。
好在手里的两根短矛已经递出去了,刺在了那两个突厥人的身上。
当两具身体从战马上跌落的时候,云初才要喘口气,背部又震动了两下,随即,剧痛再一次传来,他中箭了。
何远山大叫一声,迎着云初冲过来,经过云初身边的时候,他不杀敌人,却把一柄短匕首插在枣红马的屁股上。
“跑啊——”何远山大吼大叫,替云初挡下了追击他的敌人。
云初已经很想跑了,他以前还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