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修容抬手在崔瑶丰满的臀部掐了一把道:“好好的,发什么疯?”
淳于氏瞅着崔瑶被虞修容掐的胡乱跳弹,没有半分贵妇人的雍容,极为失礼,不知为何,她心中却有那么一丝丝的羡慕。
白雪落地,融化之后,一阵寒风吹来,又迅速的在大地表面结了一层薄冰。
刚刚从人群脱离出来的殷二虎跟薛长风卡察,卡察的踩破薄薄的冰壳,来到一棵几个人都抱不拢的老柳树后边避风。
薛长风羡慕的瞅着远去的人群对殷二虎道:“我喜欢这样无法无天的做事情。”
殷二虎道:“你休想。”
薛长风道:“如果你不跟着我的话,此时此地,我已经是一方豪雄。”
殷二虎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干了,相信我,这个时候,你已经死掉了,而我正在到处寻找你的尸骨,想为你修建一座坟茔。”
“以你我兄弟之才,趁乱闯出一片天地出来不难。”
“很难,而且才举旗子反叛,下一刻就被人告密,然后被害死了。”
“你想事情的时候总是太丧气了。”
“从我被家人丢到乱葬岗上喂野狗的时候起,我就对乡野之民不再抱任何信任,到时候,因为几串钱被人家出卖,或者为了一些粮食被人家出卖,显得我们兄弟一点都不值钱,最后被官家千刀万剐的时候,会被一群一群的乡民们看热闹,你知道的,他们可喜欢看杀人了,人死的越是凄惨,他们就越是快活……而且,不论是杀你,还是杀我他们都欢喜,没区别。”
薛长风咂舌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领悟?”
殷二虎道:“乱葬岗上,当时有一只乌鸦落在我的脸上,想要啄食我的眼珠子,被我抓住,一边喝乌鸦血一边想出来的。”
殷二虎说着话,就一拳砸在旁边的古柳上。
古柳被这一拳砸的咕冬作响,随即,就有一阵虚弱的婴儿啼哭声从树干里传出来。
殷二虎吃了一惊,用指头点击一下古柳对同样吃惊的薛长风道:“老柳树成精了。”
薛长风却纵身跳上老柳树的树杈,然后就钻进了树洞里,片刻之后,就从树洞里抱着一个婴儿出来了。
小婴儿肥肥白白的很好看,是一个女婴,从绸缎为面的襁褓来看,这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孩子。
“里面还有一个妇人,不过她已经死了,这个树洞充当棺材挺好的,我就没动。”
殷二虎有养育孩子的经验,抱过孩子之后看了一下,就扯下自己的内衣,给孩子换了新的尿布,这孩子只有五个月大小,可能是因为饿了,还在不断地嚎哭,殷二虎就摸出一个糖块,放在孩子嘴边让她舔舐。
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孩子,并没有让殷二虎于薛长风过于惊讶,就在距离此地不足五里的地方,刚刚过去的那群人把村子里的富户张仁给抢了。
他们整整在张仁的家里吃喝了五天之后,再放一把火才离开的。
殷二虎看的很清楚,张家的男丁都被整齐的吊在树上,家里的女卷则衣衫不整的吊在梁上,粮食被这些人吃光,钱财被领头的带着人给分了,至于牲口啥的,也都被那些人给牵走了。
从薛长风的记录来看,张仁家里共有田亩四千七百八十亩,城里还有两间店铺,一间是卖盐的,一间是卖绸布的,家境非常的殷实。
这个小女孩应该是张家的一个小女娃,被她母亲抱着仓惶逃离了张家躲在这个树洞里,结果,出来的时候没有穿厚衣服,薛长风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浑身发青,被风雪冻硬了。
殷二虎把孩子揣皮袄里,对薛长风道:“你去把马牵过来,我们两个进一趟城。”
薛长风指着他怀里的小女娃道:“你打算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