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治面色怪异至极,半晌才道:“这个老道士啊,从来不给朕好消息。”
李绩哈哈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真是半点不由人,陛下,老臣请退!”
李治瞅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道:“酒不过三巡,菜不过五味,英公何必如此急躁?”
李绩指着站立在桥头的云初与薛仁贵道:“他们两个不敢亵渎陛下,此时心中恐怕已经开始侵犯老臣的老母了。
臣已经老了,就请陛下再容臣放肆一次。”
说罢,起身朝李治一礼之后,就转身朝云初这边走了过来。
武媚看着李绩的背影道:“还真的当自己是一品官员了。”
李治道:“你不过是一介妇人,他不理睬你是对的。”
“陛下看不起妇人吗?”
李治缓缓起身,朝桥下瞅一眼,见桥下河水奔流弄得头晕,就连忙抓住了武媚的手道:“我们也过去吧,免得云初他们也在心中骂你,如此,朕就亏了。”
李绩路过云初身边的时候轻声道:“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不要以为好机会时时都有。”
云初还了一嘴道:“感谢英公放下心结,从此天高海阔。”
李绩哼了一声道:“老夫活不过明年,真是便宜了你们。”
说罢,就扬长而去。
李绩走了,宦官,宫娥们就急匆匆地奔跑到了皇帝,皇后身边,簇拥着他们过桥。
李治在经过云初身边的时候道:“英公都说了些啥?”
云初道:“英公说他明年就要死了,想要我帮他给徐敬业求求情,允许他回来继承英公门楣。”
李治诧异的道:“他为何不自己说?”
云初笑道:“英公说不出口,觉得微臣的脸不值钱。”
李治哼了一声道;“乱臣贼子,管他去死。”
说罢,就急匆匆地上岸去了云初为他修建的野外行宫。
皇帝走了,大队人马就沿着浮桥络绎不绝的过了河,河对岸的薛仁贵竟然是一刻都不愿意停留,放一声号炮,大队人马就烟尘滚滚的离开了黄河。
云初也松一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皇后的车马竟然没有走,就停在河堤上,穿的跟皮球一样的春嬷嬷不断地朝他挤眉弄眼的。
云初来到皇后车马前,就发现武媚已经掀开了窗帘,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含煞气的看着他。
“李绩是否有谋逆之心?”
云初连忙摇头道:“不知!”
武媚低声咆哮一声道:“不知的恐怕只有本宫吧?”
说罢,皇后车马就动了起来,片刻功夫就跑远了,而躲在一边发呆的春嬷嬷见皇后丢下了她,就迈动一双短腿,一边喊一边用命追逐皇后的车马。
云初觉得双腿发软,就干脆坐在了河堤上,对一直监视浮桥的狄仁杰道:“英公心中真的有了谋逆的想法?”
狄仁杰坐在云初身边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觉得可怕啊……”
“你说,陛下突然取消了英公看守黄河浮桥的差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狄仁杰道:“不知道啊,总觉得英公不至于将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我盯了他这么久,没有发现他与什么人有什么勾连。”
云初指指背后的军营道:“他不必找外人,你信不信,就在咱们的军中,就有不少愿意为英公去死的家伙。”
狄仁杰倒吸一口凉气道;“怪不得皇帝不用我们的人建桥,非要让本地官员来造这座桥。”
云初将一块石头丢进河里,轻声道:“都是猜测,都是猜测,反正,就是谁都不肯相信谁,不过,这一场劫难过了,以后就太平了。”
狄仁杰小声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