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福道:“送死也需要好人先行吗?”
云初叹口气道:“那是所有伟大事情的正确开端。”
跟云初这边的做法不同,张柬之在陇右并没有举起屠刀大肆的杀戮,但是,他把所有的罪囚集合到一起,准备押送他们去梅岭以南。
仅仅是第一波人马,就足足有一万四千人。
“这样的一群人去了岭南,很容易造反。”
狄仁杰刚刚从洛阳回来,说起张柬之的行为,多少有些唏嘘。
云初摆摆手道:“你别忘了,张柬之这个人当初是怎么带着一群吐谷浑人弄得徐敬业焦头烂额的,对于约束这种人,他很有经验。”
狄仁杰道:“世上最愚蠢的事情就是把昔日,昔地的经验用在,此时,此地,总以为大局在握,却不知一个错误的开始就足够摧毁他所有的努力。
对于罪囚这个群体,窝也很经验啊,所以,我以为,朝廷从现在就可以开始做好剿匪的准备了。”
温柔道:“一万多人而已,能活着抵达梅岭以南的就不会超过万人,掀不起大浪来。”
狄仁杰嗤的笑一声道:“太子麾下的农场遍布天下,大唐罪囚有六成以上就在这些农场里劳作,张柬之一旦开始的试验有一个不错的结果,那么,接下来,他就会派遣更多的罪囚前往南方。
我大唐北地,人烟稠密,十余万罪囚落在其中算不得啥,可是,南方呢?那里烟瘴遍地不说,虎狼毒虫更是比北地多出十倍百倍不止,在北方,罪囚自忖还有苦劳结束之日,得以与家人团聚,在南方,一旦罪囚知道必死,哼哼。”
温柔道:“罪囚而已……”
狄仁杰瞅着温柔的眼珠子道:“他们是罪囚,不是死囚,罪囚付出一定的代价,接受一定的惩罚,就可洗心革面重新作人,他张柬之凭什么将这些罪囚送入死地?”
云初见狄仁杰跟温柔起了争论,就对狄仁杰道:“张柬之是你举荐出来当官的,你就没有什么办法挟持他一下吗?”
狄仁杰摇头道:“我此次去洛阳,就是想好好的跟张柬之谈谈,可惜,被他整理出来的屯田四十六条罪状,堵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光是我,就连屯田的始作俑者娄师德都被张柬之诘问的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狄仁杰又瞪了云初一眼道:“我求见太子,将这些忧虑说了一遍之后,太子问我,张柬之的意见,作法是否有道理。
还问我,张柬之的做法必然会引发我们担忧的后果出现吗?
最后还问我,一旦南方生乱,我大唐是否有能力剿灭,是否会影响大糖的安定。”
云初点点头道:“这一套思考方式确实是我教的,你回答了吗?”
狄仁杰叹息一声道:“张柬之的建议,优与劣夹杂,太子殿下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我若说不成,那就是无视了张柬之建议带来的好处,显得我是在嫉妒张柬之。
我若是说可以,让我无视张柬之建议中的劣势,危险我又做不到,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太子最后说,慢慢来,一点点的试验,最后把张柬之提出来的建议减半执行,原本准备派遣一万四千人的垦荒队,变成了七千人。”
听了狄仁杰的话,温柔看着云初道:“这是你处理事情的方式,以时间,空间,换安全。”
云初摸摸耳朵,笑吟吟地道:“太子年轻,时间有很多,他换的起,张柬之的建议太激进,怀英的建议又有些保守。
减半执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温柔大笑道:“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和稀泥啊。”
云初有对狄仁杰道:“太子对我们准备开发黄河环线有什么意见?”
狄仁杰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