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苦笑,“王上您终是不信臣,单增一族侍候王族百年,代代忠心耿耿。就算王上不信单增,难道同臣的十几年情谊,王上也放心不下吗!”
棋格尔心里知道,季清安是在忌惮他,忌惮他行事张扬、甚至按着自己的性子竟连旨令也不遵。
“孤何时放心不下单增?”季清安微皱着眉,道,“此次带乔眉回来孤就下过令,没有旨令谁也不许擅自动她们,难不成是孤说的话你没听清么?”
“孤为王,你为臣。”
他的话里有深意,棋格尔又跪拜下去,一连叩了三个响头。
“是棋格尔逾越了,臣甘愿领罚!”
他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却让季清安的脸一下子黑了。
乔眉再次见着挟持她的那人时,已至傍晚。
那时她正在乱逛,拜情还躺在床榻上,身旁只有敦珠为她提着明灯。乔眉还在思肘着,季清安给她派婢女的原因,难道是为着监视她?
乔眉的目光又转至敦珠脸上,她长得有几分清丽之姿,身段苗条,不同这里的姑娘一般高大,同南启的人倒有几分相像。
这样打量着,还未等细想,乔眉就见敦珠突然地跪倒在地,她手里的油纸灯笼都被她仓惶间摔在地上。
乔眉顺着她跪拜的方向看去,对上的就是一双充满愤恨的眼,她不由地一怔。
棋格尔狠狠地瞪着她,他不动,身后送他去大牢里的宫使们更不敢动了。
眼前的小姑娘挽着他叫不出口的发髻,髻边只斜斜簪了枚木钗,她着了一身南启特有的儒裙,还外罩着厚厚的大氅,只是衣裳略显老旧。
身上也未佩戴配饰,同那日他见到的世家贵女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可饶是这样也挡不住她生的粉艳娇妍。
那双灵透清澄的水眸对上他的目光时,棋格尔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一身狼狈不堪,他瞪了她最后一眼,也始终不见乔眉有丝毫胆怯。
棋格尔收回眸光。
南启的娘们就是弱不禁风,这才几月?竟披上了他们要至深冬才会穿戴的袄子。
见他没有任何举动地走了,不仅是乔眉松了口气,就连棋格尔身后的两位宫使也松缓下来。
隆格尔里谁不知道,这位小单增大人最是厌恶南启人?
这可真是仇人相见,不过分外眼红的事儿倒是没出来……
宫使们不去想从前的陈年旧事,连忙跟上了棋格尔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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