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扫底下,心底却没来由地徒生股悲凉,这是报应。
当年他以铁血手腕杀了至亲的兄弟,登上这皇位,而如今,他的子嗣亦是手足相残。
他为什么独宠谢怀锦?
先后的情分是其一,其二是他不愿让他的儿子们重蹈当年覆辙。先帝就是未立太子,甚至连遗昭都未留便撒手人寰,才致使他们兄弟七人生恨夺嫡。
所以他才早早就立下储君,甚至是诏书他都藏了一份,太子只能有一个,也只能是谢怀锦,只能是他荣登大统!
“陛下!”
看着台上的人猛然口溢鲜血,软软地半阖着眸子,不省人事过去,众人皆是大惊。
未发生这事儿之前,昭仁帝身子骨从来没传过有什么问题,勤王还不至于虐待陛下啊,怎么会……
众人心思百转千回。
终是谢怀锦开口让众臣退朝,只留了几位大臣下来,又让内侍将昭仁帝扶进了勤政殿的里间。
张太医匆匆赶来时,额上都渗了汗。陛下被太子解救出来后,也是他诊的脉,那时候陛下虽有几分脉力,却也很显然是强弩之末了……
他一进来欲向谢怀锦行礼,他的声调依旧清冷,“先给父皇看看。”
“是、是。”张太医擦擦汗,看着榻上的人面色惨白,连气息也微乎其微,他的手都是抖着的。
身后站着的有几位阁老,和各部重臣,谢怀锦站在榻边静静观望。
从刘阁老的角度看去,他整个人都是紧张的,从眉眼至下颔的弧度都是绷得紧紧。
刘阁老不由在心中一叹,他步子上前,冲谢怀锦揖了礼,道“殿下,能否同臣至殿外一叙。”
这边张太医还在施针,估计也要一时半刻才能好,谢怀锦收回目光,微微颔首。
余下的臣子看着他们离去,都有些莫名,但见谢怀锦走了,皆放了胆上前去看昭仁帝的病情。
“老师。”
谢怀锦垂下眸子,低低喊了他一句。
没错。
世人只知身为三朝元老的太傅,乃太子启蒙之师,却无人知晓他这一身武艺,就是刘阁老偷偷所授。
“您,先前太莽撞了。”他又接着道,“那时孤尚不在京城,您当避着风头才是,惹急了他们……可不止会咬人。”
“这曾是老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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