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王妃院子里看着范姨娘给老王妃的关节处敷药。
见时候不早了,老王妃正要让宣韶早些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外头便有人报说姚小姐与郡王妃来了。
宣韶眉头微微一皱,便很快平顺下来,与平日里一样面无表情。
郡王妃一进来就快走了几步,在老王妃面前跪了下来,哭得凄惨无比委屈万分。
老王妃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不耐烦的喝骂道:“闭嘴,若是不想出来,现在就给我回佛堂去。”
郡王妃的哭声戛然而止,抽泣着道:“媳妇只是想道王妃还记得媳妇,心中感激,这才流泪的。加上刚刚听闻我家惠兰生了病,媳妇……”说着还是忍不住有哭了,只是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也真切了不少。
郡王妃想起惠兰县主,终究还是由着郡王妃哭了一会子,才道:“行了,哭够了就起来吧。”
郡王妃顺从的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侧,倒是老实了许多。
她身上穿了一件色彩暗沉的秋色夹棉褙子,头上之后一根银簪。因为老王妃之前打发她去祠堂的时候说了是让她去修身养性的,不让穿华丽的服侍。平日里在佛堂的时候郡王妃有没有听话不好说,这次来老王妃面前倒是十分稳妥。老王妃看着她那身衣服,气也消了一些。
“回去吧,明日起带着悦容打理后院,昏时来我这里禀报一声就是了。我要静养,不喜欢听到别人动不动就跑过来哭。”老王妃淡声道。
郡王妃闻言眼中一亮,虽然之前姚悦容去请她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还是要老王妃亲自开口她才能安心。如今老王妃果然又给了她该有的权利。
郡王妃连忙谢了可是见老王妃一副垂着眸子昏昏欲睡,没有别的动作的模样,不由得小心问了一句:“那钥匙和账本我明日媳妇再过来拿?”
老王妃抬眼看了郡王妃一眼,吓得郡王妃赶紧低头,她也响起来了这次被关到佛堂里那么久,就是因为当初钥匙的问题。
老王妃又闭了眼睛,先是对姚悦容道:“悦容你先回去歇着吧,也累了一天了。”姚悦容恭顺的行礼退下了。
接着老王妃才轻描淡写一般的道:“钥匙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收着,若是需要哪一把的时候派人找张嬷嬷拿。对牌我也会让张嬷嬷给你送去的。”
郡王妃一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老王妃一眼,不是很听得懂这话的意思。这是给了她管家权,还是没有给她管家权?
郡王妃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怕自己再不回话会让老王妃发火,忙低头应了一声是。
“还站着做什么?你也下去吧。”老王妃摆了摆手。
郡王妃起身,可是还没有挪步就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语带祈求道:“母亲,请让媳妇去接了惠兰回来吧。在哪里养病都比不上在家里养病。天高皇帝远,那些伺候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尽心,媳妇实在是放心不下。”
老王妃眼也没有抬:“她病的严重,若是车马劳顿怕是会更加加重病情。等好些了,我自然会接了她回来。”
郡王妃沉默了一下,突然看了站在一边表情冷淡一言未发的宣韶一眼,道:“母亲,我家惠兰自小身子骨就见状,极少生病,怎么这次说病就病,还病的这么严重?会不会……会不会是什么人暗中害她。”
郡王妃猛地睁眼,二话不说抬手就将放在罗汉床小几上的一个红漆小木盆给扫了下去,砸在了郡王妃脚边。浓郁的药味散发出来,墨黑的药汁泼撒到了地上,虽然没有淋到郡王妃身上,却是流到了她的膝下,将她的褙子下摆给弄湿了。
郡王妃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老王妃发这么大的火,她嫁到庄王府这么些年,老王妃虽然偶尔会斥责,却没有动过手。不由得心有惴惴。
老王妃深吸了几口气,才压抑住自己的那股子怒气,她自然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