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强哪怕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费南要给引荐自己见的人会是孙先生。
对于一个曾经走上街头,参加学生运动的前大学生而言,孙先生无疑是精神偶像般的存在。
猝不及防之下,他直接愣在了当场,甚至连孙先生和他打招呼都没听到,直到被费南的咳嗽声震了下,才回过神来。
“孙……孙先生,你好,我叫许文强。”
许文强难得的涨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费南微笑介绍“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一位有志青年,去年在北平参加过学生运动,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来尚海发展了。”
孙先生微笑点头,不吝夸赞“是吗?果然年轻有为!”
去年的学生运动是给了他极大鼓舞的一次活动,他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再次着手组织反攻力量的。
所以,他得知许文强参加过学生运动后,马上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
许文强激动之下,却忽然有些黯然。
如果是去年,他能见到孙先生,他一定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孙先生,自己有多么崇拜他,和他畅聊民生思想。
但是,现在的他,在激动过后,面对孙先生,却有些羞愧,甚至不敢直面他。
他羞愧于自己没有能坚持自己的理想,做了逃兵。
他离开了为理想奋斗的地方,来到了尚海,自甘堕落,成为了一个自己以前最看不起的人。
他有点想逃,但却无处可逃。
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费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坐吧!”
“请坐,不用客气。”
孙先生也坐回了椅子上,还热情的给费南和许文强各发了一颗烟。
“孙先生,图纸没有问题吧?”
费南点燃香烟,冲他问。
“没有问题,巧夺天工!费先生真是大才!”
孙先生满口赞叹,脸上激动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费南给他的设计图,他已经请高手看过了,的确货真价实,精妙无比。
“那设备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办。”
孙先生叹了口气“这种设备是国之重器,目前能售卖整套设备的,只有欧洲的几个国家。”
“英国和法国的武器商人我都接触过,但他们的开价太过高昂,我想再压一压价格。”
费南点了点头,问“你有没有和苏俄方面的人接触过?”
“有过几次,前年我给列尼同志去过电话,恭贺苏维埃政府的g胜利,去年也通过两次,今年六月份,我和那边联系过,希望能获得一些武器装备上的帮助,但那边方兴未艾,资源也很紧缺,也是爱莫能助。”
想了想,费南说“我听说欧洲那边德意志也在和苏俄接触,想把一部分工业设施和国防科技设备转移到苏俄地区。”
“哦?”
孙先生神色一动“有这种事?”
“消息应该准确。”
费南解释说“前些年的欧洲混战,德意志打输了,面临着巨额的赔款,和英法等协约国的制裁,听说国内的日子很不好过,老百姓连饭都吃不起,工厂也开不起来,只能大量变卖机械设备。”
“工业设备是国家的基础,要是都卖了,国家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德意志想要转移一部分工业设施和科技设备也情有可原。”
“如果消息属实的话,你要不要想办法接触一下,要是能商量好,把东西先存放在咱们这儿几年,然后召集技术人员,集中突击,说不定能复制出来一套半套的,这可是国本呀!”
孙先生心动了。
虽说德意志是战败的一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打算转移出来的东西一定都是最重要的顶尖设备,别说复制出来一套了,就算只复制出个两三成,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