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个拿刀带棒的爷们儿也相继赶到,不过在看到徐大脑袋后,他们也都随之停下了脚步。
围在院子门口,他们看着费南,和被枪指着的徐大脑袋,有些懵。
徐大脑袋是盘踞在附近大脑袋山上的马匪头子,威名赫赫,往日里只有收冬粮的时候能见他下山,今天怎么在这儿看到他了?
而且,往日里威风八面的他,这会儿却被大武用枪指着脑袋,按着脖子,显得颇为狼狈。
被众人这么看着,徐大脑袋的大脑袋憋得通红,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作为盘踞在周边最大山头上的马匪头子,他向来都是作威作福的那位,下山劫道、收粮也都颐气指使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这对他而言就像是当众上刑场,比砍他的头还难受。
备不住众人指指点点,徐大脑袋怒哼一声“兄弟!杀人不过头点地!不用这么下我脸吧?”
费南二话不说,转动枪口,扣下了扳机。
嘭!
“啊!!!爷爷饶命!”
徐大脑袋杀猪般嚎叫了起来。
他捂着右脸,指缝中溢出鲜血,他的右边耳朵已经被一枪轰飞了。
院口众人见状,纷纷惊呼出声,却都不敢上前。
屋内门帘被顶开,牛二拖着已经咽气的疤脸退了出来。
“疤爷?”
猪蛋骇然的看着他问“他……他死了吗?”
“死了。”
费南替牛二回答了他。
“这……”
猪蛋没话了,只是盯着疤脸,两股战战。
“老二!”
精瘦老头看到牛二,赶忙叫过他,将他拉到了一旁,严肃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牛二低声将方才房间里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精瘦老头听完,不由猛拍了下大腿,愁容满面的说“糊涂啊!马匪那是好招惹的?更何况还是徐大脑袋!杀了他的手下,还打掉了他一只耳朵,他怎么可能放过咱们?”
“是他欺人太甚,大武也是被逼无奈……”
牛二替费南解释了句。
但精瘦老头听了更是无奈,愤愤说“什么叫被逼无奈?被逼无奈就可以动手杀人?老二呀!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那个大武终究是个外人,你这么帮他,值得吗?”
“是,他能打,一个人能打死老虎,带个孩子也能在山里过活,他当然不怕马匪,大不了再躲进山里就是了,可咱们呢?”
“他要是跑了,山上的那些马匪下山报复,咱们跑得了吗?”
见他们在一旁焦急的说着话,费南猜出了他们的顾忌。
徐大脑袋也回过神来,心中重又生出些底气。
“我说呆弟,你是聪明人,杀了我,对大家都没好处,尤其是他们。”
他瞅着费南说“你放了我,这件事咱们翻篇儿,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儿,说话算话!”
听到他的话,牛二和精瘦老头也停下了讨论,回头看着他发愁。
“二哥,你觉得呢?”
费南看着牛二,想听听他的意见。
“不能杀!”
猪蛋忽然扯着嗓子叫了声。
他快步出溜到牛二和精瘦老头身边,焦急的说“二叔,四爷,这徐大脑袋杀不得呀!杀了他,山上寨子里的那些马匪不得下来报仇呀?到时候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牛二也很是为难“可已经杀了人,就算放了徐大脑袋,他也一样不会放过咱们的。”
“他不是说了吗?只要不杀他,这事儿就翻篇儿,说话算话!”
“徐大脑袋的话也能信?”
精瘦老头开口驳斥说“哪一年开春说好的冬粮,秋天时候没加过?他那张嘴,说话不抵放屁,信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