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捧着的脸，鼻尖对着鼻尖，漆黑眼中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我爱你吗？”

苏安咽了咽水，轻声细语，“贺爷，又来了么？”

曾经就被贺长淮绑在床上，被质着爱不爱躺了许久。都说男人会被精虫冲晕了脑，是也不是，为贺长淮就懂得在最紧要关头处停下，再折磨一般地：“爱我吗？”

就像是现在。

苏安被磨得双目无神，眼尾发红，贺长淮：“我爱你吗？”

非要逼着苏安说出这句话。

唇上的肉被自己咬破了皮，贺长淮解救出唇肉，又：“为什么勾引我。”

“滚！”叶老板断断续续，连不一句话，“贺、贺长淮，你怎么不去死。”

贺长淮一片空虚，笑了笑，“死了你就要当寡妇了。”

了第三次：“我爱你吗。”

苏安再也顶不住，带着哭腔说，“你爱我，我知道了你爱我。”

“我爱你，”贺长淮喃喃，“你知道了。”

以往是逼着苏安对说虚假的‘我爱你’，现在是逼着苏安承认的爱。

贺长淮自嘲两声，认命。

准备离开之，叶苏安对贺长淮的态度骤变。

谷雨日，苏安主动跟着贺长淮去贺家吃饭，贺老爷的惊异掩饰不住，瞪大了眼睛。

相比于外人，贺长淮是真的受宠若惊。愣愣看着苏安给夹到碗里的菜，看着看着，竟然窝囊地觉得眼中酸涩，掩饰地咳了一声，贺长淮低头吃掉了菜。

“好吃么？”苏安压着声儿。

贺长淮，“……好吃。”

苏安松了一气，又给贺长淮倒了半杯酒，擦干净给剥着大虾。

贺长淮心惊胆战地看着的动作，苏安注意到的目光，抬头一笑，又自然地俯身凑到贺长淮耳边道：“给我夹个花生豆。”

贺长淮去拿筷，苏安笑了笑，“用你的筷子就好。”

“……好。”

贺长淮喂了一粒花生豆。

饭，苏安被老怀甚慰的贺老夫人叫去说话。贺长淮和贺老爷还没回过神地坐在沙发上，半晌，贺长淮抽出一根雪茄，剑眉不由死皱。

贺老爷拿着拐杖敲了的腿一下，“你瞧瞧你贱不贱，叶苏安好不容易对你好了，你眉头怎么还皱起来了。”

贺长淮躺在沙发上，喃喃：“我总觉得不对劲。”

贺老爷道：“有什么不对劲？”

“爸，你前娶过三任妻子，两个姨太太，”贺长淮吞云吐雾中神色阴鸷，“你觉得们哪个最喜欢你？”

贺老爷高深莫测道：“你娘最喜欢我。”

贺长淮笑了，“把我娘排除在外。”

“那就是你梅姨，”贺老爷悄声道，“最跋扈，也最爱花钱，就是个败家娘们。你别说，最把我放在心上，我的什么事儿都上心，花钱花得再多我也乐意。”

贺长淮不说话了。

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世纪难题，怕是一生中想得最多、弯弯绕绕最多的一次给了叶苏安。

贺老爷又：“你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贺长淮掐灭烟，“这样对我，像是断头前的最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