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之上,雾气朦胧。 鉴真与吴道子相对。吴道子的身形歪躺在云雾之间,他的性意已在无形之中沾染了‘东圣酒’的酒气,而今已然大醉。 吴道玄怀里抱着个酒坛,醉眼朦胧地看着对面枯瘦的僧侣。 那僧侣在他眼中忽然化作宝相庄严、功德巍巍的佛陀,又在眨眼间变作狰狞猛恶、恐怖邪毒的厉诡。 他举起酒坛,往口中猛灌了一口酒,冲着那在他醉眼下迷离不定、变化万端的人影冷笑着道:“莫要以为老夫"> 云巅之上,雾气朦胧。 鉴真与吴道子相对。吴道子的身形歪躺在云雾之间,他的性意已在无形之中沾染了‘东圣酒’的酒气,而今已然大醉。 吴道玄怀里抱着个酒坛,醉眼朦胧地看着对面枯瘦的僧侣。 那僧侣在他眼中忽然化作宝相庄严、功德巍巍的佛陀,又在眨眼间变作狰狞猛恶、恐怖邪毒的厉诡。 他举起酒坛,往口中猛灌了一口酒,冲着那在他醉眼下迷离不定、变化万端的人影冷笑着道:“莫要以为老夫">

1420、无间地狱相(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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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巅之上,雾气朦胧。

鉴真与吴道子相对。吴道子的身形歪躺在云雾之间,他的性意已在无形之中沾染了‘东圣酒’的酒气,而今已然大醉。

吴道玄怀里抱着个酒坛,醉眼朦胧地看着对面枯瘦的僧侣。

那僧侣在他眼中忽然化作宝相庄严、功德巍巍的佛陀,又在眨眼间变作狰狞猛恶、恐怖邪毒的厉诡。

他举起酒坛,往口中猛灌了一口酒,冲着那在他醉眼下迷离不定、变化万端的人影冷笑着道:“莫要以为老夫心里头不清楚,莫要以为老夫现下吃醉了酒――你们想干什么,不良帅想干什么,老夫清楚得很,明白得很!

不就是想哄老夫来给你作画?

帮你免费干活?!

想去罢!

想瞎了心,老夫都不会动笔!”

吴道玄连声吵嚷了几句,又自顾自灌了一口酒,他咧着嘴,嘿然直笑:“这酒喝着倒是好喝,不良帅,你今次只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喽……”

鉴真盘腿坐在身形歪歪斜斜的吴道玄对面,他还未曾在吴道玄面前施展手段,显化‘地狱诸相’,对方已然大醉,眼中所见鉴真模样已经是‘千变万化’了。

从对方言语中,也能听出苏午已将其得罪得狠了。

如今即便已经饮醉了酒,也未放下半分对苏午的防备,反而愈是醉酒,防备心便愈重。

这般状态下,莫非能请其摹画来所谓‘天人神韵’?

鉴真脑海里的念头一刹那寂定了下去,他将双手合十,看到歪歪扭扭的吴道玄身后,逐渐浮显出苏午、季行舟的身影。

苏午看了看还在兀自吵嚷的吴道子,转而与鉴真说道:“有些人的才华,哪怕再如何拘束,却也难拘束得住。

长老只需按照先前你我计划的那般,向其展示地狱诸相即可。”

“可。”

鉴真点头答应。

苏午、季行舟二者身影又随云雾卷荡消隐无踪。

“贫僧为他人代劳,今下在你眼前展示贫僧所观‘地狱诸相’,愿你能有所悟,于此中可有所得。

此地狱诸相,皆为虚幻,你无须当真。”鉴真垂目看向那斜眉冷眼盯着自己的吴道玄,出声言语着,向吴道玄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并没有半分虚假之言辞。

这番话语落入吴道玄心底,他冷笑不已,并不搭话。

在他眼中,随着那在这个刹那变作枯瘦僧侣模样的人影话音一落,一点墨迹便自那人影眉心晕染而出,刹那间将四下渺渺云雾、无尽虚空都染化作了漆黑之色。

无边黑暗里,一轮金灿灿的神日乍然举升于黑暗天地之顶!

金日散发出的光芒,却将吴道玄周围原本不可观见、漆黑一片的事物映照出了朦胧轮廓。

那些漆黑的事物,似亦是一道道人影。

它们不知何时伫立在了吴道玄身周,与他一同仰望向天顶的金日,这无数人影向天穹中的金日伸出手臂,虔诚拜倒。

吴道玄听到它们的山呼之声:“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阿弥陀佛……”

“不过是于黑暗之中寻索佛迹,追寻成佛解脱之道而已,也算是地狱相?这又有甚么可怖?”吴道玄只是冷笑,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试图看清身周那些朦胧的人影面容形貌,然而哪怕他再如何凑近这些人影,也始终无法看见他们的形貌,只能隐隐闻到周围人身上尽有一种异香。

他只觉得那些人影身上香气诡异,且这种香气自身从前好似曾数次嗅到过,但却始终无法想起这种香气的根源在何处,是以心中有些焦躁,提着酒坛在这如林般伫立的模糊人影之中走过,去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