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道,“而今我要并合‘闾山神谱’,亦亦相当于要将后土血脉加上‘三清之足’的一部分一同容纳在身。
以我如今底力,并合后土血脉自然不在话下。
哪怕再加上三清独足,我亦能将之勉强容纳、‘消化’,但融合层次再多一分,我便承受不住,届时必然变数丛生。”
这时,苏午目视鼎灵,肃声道:“是以,我想请师妹亦容纳‘三清之足’一部分。”
鼎灵与苏午相视,眼神坦然:“以我底力,便是容纳‘三清独足’,也绝难做到。
但师兄既对我有这个要求,那我万死亦要一试。
只是,一旦我容纳‘三清独足’失败,三清之足都可能借势而复苏,届时变数必然更大。
师兄可曾想好,如何应对这更大的变数?”
“以师妹而今修行,纵只是容纳三清一只足掌,亦必身履死劫之中,此是必死之局。”苏午笑了起来,如是与鼎灵道。
鼎灵一听他的言语,顿时想到了甚么,目光微微发亮:“师兄欲传我茅山巫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
以‘生死’来做设局?”
“有何不可?
一招鲜,吃遍。”苏午道。
鼎灵点零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师兄欲在陶祖寿元临近之时,以陶祖之死来做局,并且就此以做了诸番安排,诸般人手皆已安插了下去。
如今又要我首先以此法来容纳三清独足,渡过一重生死劫关。
这般作为,如何能遮瞒得住‘有心人’的眼睛?
届时,他们或许会以我之死劫来做文章,如此反倒令师兄陷入进退失据的境地之郑”
“我正要他们来以此作文章。
对此正求之不得。”苏午摇了摇头,认真与师妹道,“师妹只要告诉我,能不能帮师兄这一个忙即可。
此中凶险重重,稍有差池,死中求活便会变成‘速死’了。”
鼎灵抬眼正视苏午的双眼,郑重点头:“我先前便已表明心意——师兄既有要求,我纵万死,亦要一试。”
迎着师妹那双眼睛,苏午晃了晃神,即向鼎灵稽首行礼,低声道:“我先前欲以‘后土血脉’来做陶祖寿限将至之时的‘劫材’。
但今下来看,师妹与一道三清独足,更适合来做这劫材。
如此,便请师妹赴死罢。”
“鼎灵遵命。”师妹低眉顺眼,向苏午稽首还礼,轻轻一笑道。
两道人相互稽首以后,便倏忽分开。
女冠身形落在愈发膨胀若山岳的母气鼎上,仰头看向那拔升上顶的苏午身影——苏午身躯摇身一变,乍然间化作了五口混洞,这五口诸色斑斓的混洞,又于一瞬间伸展开万千道枝条——
每一道枝条撑展开一道道手掌!
每一只手掌掌心,都生有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
所有手掌于穹中铺陈开来,便彻底遮蔽住了真闾山顶上的这片穹,穹之上,一张张惨白的、没有五官的面孔层层叠叠!
轰隆!
某个瞬间,那堆满空白面孔的穹‘塌陷’了!
所有面孔一刹那崩塌下来,将真闾山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无数张空白面孔上,倒映出一座座闾山庙系——双峰并立的真闾山上,那缠绕真闾山的紫金脉络,裹挟着一个个山洞庙系,被无数生着空白面孔的手掌抓握住,奋力拉扯!
轰隆!轰隆!轰隆!
真闾山群山轰动,双峰齐颤!
地震荡,大海翻腾万丈狂澜!
五脏庙化作五口混洞,居于这轰烈倾动的与海中央,无数龙蟒般的手掌,将那被拉扯下真闾山的后土血脉、闾山庙系,尽数填入苏午的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