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在方林脸前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不过也不可惜和遗憾了。”宁暖看着那张照片，“方姐这张照片是我外婆在医院病房里住院的时候拍的，是去看人吗？还拿了鲜花……”

“嗯，是去看人的，好巧，你外婆居然也在那间病房里。”方林完就问：“欢欢你要签名，那我给你签在哪里好？”

宁暖却笑了笑，把靠向方林的身体收了回来，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笑容并不达眼底，“照片里的方姐笑得真是好看，我还以为……这个眼神，这个角度，你是特地去看我外婆的。”

“……世事难料，如果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顺便跟你外婆几句话，给老人家签个名，怎么我演的冷宫妃子，都是老人家生前最喜欢的一个角色。”方林从容得体的撇清一切，只是在低头时，眼底有着抹不去的恐惧。

……

裴欢听出来哪里不寻常了，可是又理不清。

陆菲被宁暖拉着坐下……手里还被宁暖塞了一罐好喝的饮料，外加一盘颗颗饱满香脆的干果……

“你吃啊。”

陆菲：“……”

方林有些坐不住的问道：“签名我给你签在哪里呢？”

宁暖不咸不淡的，两手捧着脸，盯着她，朝她笑道：“方姐，我可不可以贪心的不要签名了，跟你做朋友好不好？裴欢是你朋友，你也不差我这一个朋友的吧……”

方林：“……”

她到底想干什么？！

……

又干坐了五分钟，玩手机的玩手机，吃东西的吃东西。

方林起身：“我出去打个电话。”

宁暖点点头：“好的……快去快回，我还想跟你聊那部剧的细节疑点……下次去给我外婆上坟，好讲给我外婆听。”

方林被狗撵似的走了出去，关上包厢门。

宁暖嘴巴咬着易拉罐装葡萄汁里插着的吸管，白净的脸淡了下来，连带着目光也是……

……

娱乐场所在营业时间从来不会安静。

方林只能是找了个相对来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她虽然是明星，可并不红，颜值摆在这里，注定成不了圈内的流量花，仅有的一些粉丝不过也都是角色粉，并不是粉她真人的。

来娱乐场所玩，她纯素颜，都基本没什么人能认出她来。

而且她不靠粉丝吃饭，志也不在演戏，只是把娱乐圈当成一个认识各色人物的平台，背地里干拉皮条的勾当，更能来钱快。

每天吃吃玩玩不好么？削尖了脑袋磨练演技竞争大片资源，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累死了。

方林点了根烟，试图压下心头的焦虑，打了个电话出去，

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跟那边的人没几句就声的吵了起来。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就差指着鼻子明！”

“她外婆偷拍过我去病房的照片，这算是间接的证据……人家有迹可循的怀疑我，我能不慌？”

“我怎么硬气……这种情况下，人家有大佬撑腰罩着的，换成你的话你还能对着这个女的硬气得起来？”

“……”

电话讲了几分钟，就挂断了。

捻灭烟蒂，方林自言自语似的骂骂咧咧了起来。

像是不敢直接骂手机里的人，只能面对着烟灰缸泄愤。

“是自己傻逼一样的逻辑还是当我傻逼呢，我他妈有那种级别的大佬给我撑腰我也硬气……”

“傻逼！！”

骂完，方林吐出一口由心而生的浊气，脸上换了明艳大方的表情，打算走回包厢。

“……”

走回包厢的路上，方林却看到一伙男人簇拥着一个身高腿长，长相英俊，却脸上带伤，胳膊也用绷带吊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