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心问盛远山:“舅舅,我姆妈还有个义女,是吗?”
盛远山对这个问题,一头雾水:“是。你才知道?”
“偶然听到别人提过。”颜心道,“你和她熟吗?”
“还行。”盛远山语气淡淡。
“她人怎样?”颜心问。
盛远山疑惑看了眼她。
“等她回国了,我免不了要和她认识的。有点好奇她怎样。”颜心。
盛远山沉默着思索了片刻。
“不好?”颜心又问。
盛远山:“对旁人,可以柔贞聪明、机灵又活泼,我姐姐非常喜爱她;对你,的确不好。”
“为什么?”颜心诧异。
盛远山静静看了眼她,笑道:“有个隐情,你听过吗?我姐姐是把柔贞当儿媳妇抚养的。”
颜心错愕。
她怔了怔,似难以置信反问了句:“你确定吗?”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我姐姐不止一次提过。除了没和阿钊。他不喜欢听这种话。
柔贞及笄了,我姐姐就把她当景家未来女主人培养,不少军中高官的家眷都知道。”盛远山道。
景元钊可能不知道——亦或者,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男女情事上,他不在乎。
他连定亲都是糊里糊涂的,就完全没长那根柔情的筋。
他缠上颜心,也仅仅是贪她美色——盛远山一首这么认为。
自己的外甥,他还是了解的,景元钊最不耐烦在女人身上花心思。
颜心却似被一拳打懵。
她定定坐在那里,心口一个劲儿往下沉。
她自以为,她和盛柔贞关系最好,两人无话不谈。
盛柔贞对她的一切都很感兴,总要问东问西的;她也会时不时聊起她的童年、她的留学生涯。
可她一次也没提过,她是作为督军府未来女主人培养的。
不是没机会聊起。
比如,她们碰到颜菀菀,盛柔贞对颜菀菀的憎恨,每次她都是因为督军夫人讨厌颜菀菀。
她从未提过,是因为颜菀菀抢走了督军府长媳的位置,原本那应该属于盛柔贞。
——是不在乎吗?
若不在乎,那为何如此恨颜菀菀?
若在乎,却一句也不提,是因为她和颜心的关系,根本没亲密到那种程度,还是她防备颜心?
“怎么?”盛远山见她变了脸,有点不解,“这个消息,对你打击似乎很大。你也想要做督军府未来女主人?”
颜心立马:“不是!”
她的反应,快而肯定,盛远山就笑了笑:“那你何必担心?哪怕柔贞回来了,你们俩也是不同位置。
你只是义女。而她除了是义女,还有更重要的身份,她应该不会忌惮你的。除非……”
颜心看向他。
盛远山首接挑明:“除非那时候,阿钊还对你感兴。”
颜心脸色一白。
她手足无措坐在那里。
盛远山总会忘记,她有个丈夫。她很美丽,有种绮丽到惊艳眼球的美,让人忽略她己婚。
——盛远山欣赏美人儿,也不在乎人家是否结婚。
在朝廷覆灭的民国,强权几乎无约束力,盛远山不会觉得“谁的妻子”是个阻碍。
在他心里,也没觉得颜心属于任何人。
故而在他话的时候,会不经意把这种态度带出来。
在盛远山看来,她是景元钊的猎物——这个身份,阻力比她己婚更大一点。
“你和阿钊……”他试探着问。
颜心:“我们没关系!”
“那你不用担心盛柔贞。哪怕一开始认识,柔贞对你有点抵触,待日子久了,你们还是能和睦相处的。”盛远山道。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