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可为,奈何远遁吴地耶?还有没有点志气?若遇到难处就想着跑,阿爷可断定,去了建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对鲁阳县公可真有信心。”王玄悻悻道。
王衍笑了笑,不想多说。
每个人总有点自己坚持的东西。
经历了这次匈奴围城,他有点醒悟了。
他固然不如古仁人远甚,但如果尽心做事,不崇尚虚浮,戮力以匡天下,未必不能一点点将局面扳回来。
好吧,可能现在已经有点晚了,但他还想试一试。
这辈子,他做的荒唐事太多了,醉心于权术的时间也太长了。
当在西明楼城头,看到邵勋劈波斩浪之时,他觉得自己的随波逐流有点过分了。
蝇营狗苟大半辈子,贡献还不如一个新近崛起的兵家子,情何以堪?
邵勋已经明确和他说了,洛阳朝堂还需要他来掌舵,大可放手施为,勉力匡扶天下,他将为自己的后盾。
若将来扫平乱世,廓清宇内,未必不能彪炳史册,为后人景仰。
王衍知道邵勋说的是真心话。
他现在也有点跃跃欲试。
人当然有私心,有私心并不可耻,但一定要把握好度,不要把吃饭的锅给砸了。
司马氏宗王,几乎把大晋这口锅给砸了个底朝天,现在需要他来修补。
“明日你随我入宫一趟,面见天子。”王衍看着儿子,说道:“时局大变,天子或许又有想法了。”
“好。”王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