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钦的缘故,两人越走越远。
诸葛诞长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不敢前来呢。”
“你是我的好友,若是连你这里都不敢来,那我还能去哪里呢?”
“当初那么多的友人,现在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毌丘俭的眼里有些悲伤,“我已经很年迈了,我也不知道,往后还能不能再与你相见。”
诸葛诞许久都没有言语。
气氛忽然有些沉默。
“仲恭今日就只当是老友相聚,我们只饮酒作乐,就如当初那样,可好?”
诸葛诞忽然开口说道。
毌丘俭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诸葛诞随即开始令人倒酒,毌丘俭也不迟疑,直接与他对饮了起来,两人逐渐说起了当初的时日,当初的友人,仿佛抛下了一切,越说越是开心,态度愈发的亲近。
就在此时,毌丘俭忽然开口说道:“公休,你的儿子如今在何处啊?”
诸葛诞的笑容再次凝固。
他的儿子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也代表着他与大将军的联盟。
“不是说好,今日只饮酒吗?”
“公休,我并非是你的酒友,我与伱相识多年,早已将你当作至交好友。”
毌丘俭严肃的开了口。
“我知道你很为难,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做什么。”
“我不怪你,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自己所能选择的,你也有数万人要照顾,有些时候,你也是身不由己。”
“若是作为镇东将军,我此刻很想劝你弃暗投明,与我共举大事,讨伐司马师。”
“可是作为朋友,我只是想劝你不要参与这些事情。”
毌丘俭诚恳的说道:“司马家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背信弃义,出卖友人,恬不知耻,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辱骂他们了,自三皇五帝以来,所有用来辱骂的话都不足以形容他们了!”
“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你又能得到什么样的保证呢?”
“司马家一直都想对地方的将军们不利,如今对你拉拢,只是因为有我的缘故,若是我死了,他们下一个要对付的会是谁呢?”
“就算他们不动你,百年之后,后人又该如何评价你呢?”
“这次我就是死了,后人也定然不会对我不敬,他们会说,有忠臣毌丘俭,虽无能,却为王事而死!”
“而你就是活着,当了三公,后人也会唾弃你,认为你助纣为虐,谋害忠良!”
毌丘俭的语速极快,却又没有训斥的意思,言语里满是真诚,直视诸葛诞的双眼。
诸葛诞在他的凝视下,很不自在,毌丘俭的话就犹如重锤一般捶打在他的耳边,让他不知所措,他甚至都不敢再与毌丘俭对视。
面对毌丘俭的劝说,诸葛诞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
“公休,我知道你的为人,我前来此处的时候,众人都劝说我,不要前来,免得被你所害,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公休乃是天下闻名的道德贤士,他会谋害自己的好友吗?”
“当我得知你与司马师密谋的时候,我很是惧怕。”
“我不是怕你们联手对付我,我是怕我的好友晚节不保啊!”
诸葛诞的脸色格外的迟疑,他低着头,心里更是纠结。
诸葛诞跟毌丘俭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只是,因为文钦的缘故,两人开始疏远,而且,诸葛诞心里对毌丘俭一直都有些小嫉妒。
他自认能力不必毌丘俭要差,可毌丘俭的运气总是比自己要好。
打个胡人就能名扬天下,写点东西就被天下传唱,就连对付东吴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幸运,东吴不战而溃,他莫名其妙的当了什么镇东大将军,本来大家都是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