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令厅中。
“司马公请上座。”他恭敬的请着司马光这个前辈,坐到了坐席上。
自先帝驾崩后,司马光、吕公著入京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司马光在私底下相见、独处。
所以,李常的内心,有些忐忑。
因为他已经听过范纯仁、吕大防等人,多次苦劝司马光不果的事情。
老实说,李常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劝的动。
但总归要劝的!
司马光坐到坐榻上,看着李常的模样,就笑起来:“公择是来劝老夫的?”
李常摇头:“晚辈岂敢?”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诗稿:“乃是晚辈的外甥,写了几篇劣作,想要请司马公斧正!”
司马光是很喜欢提携后进的,一听这个他立刻笑眯眯的接了过来,然后放在手中,端详起来。
何况,司马光早就听说了,李常的外甥黄庭坚的文章诗词,乃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其文章之出色,甚至让孙觉那个老家伙,当年只是看了他的文章,就想将女儿嫁给他。
当即就兴致勃勃的接了过来,然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一看,司马光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不错!不错!”
“久闻公择之甥,文章诗赋有汉唐之风,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李常闻言,顿时叹道:“司马公缪赞了!”
“这孩子自幼聪慧,就是太过执拗了。”他假意叹息着:“去岁,蒙文太师荐举才得以改官,授给秘书省著作郎一职……奈何此子却心系文学,一直说着想要去登州为官。”
“登州?”司马光问道:“令甥可是慕苏子瞻之名?”
李常点点头:“正是如此!”
苏轼的名头和魅力,是无穷大的。
天下文学之士,都想追随于他,也都以能和苏轼唱和而有幸。
自从苏轼出知登州以来,登州那边就成了天下文人趋之若虞之所。
每天都有人络绎不绝的前去登州,想要参与到苏轼的酒会、诗会之中。
而偏偏,近来苏轼的文章、诗赋,再次进入了一个创作的井喷阶段。
短短一年,就写出了七八篇传颂天下的诗词。
于是,文人们的心,都是痒痒的。
别说旁人了,以司马光所知,他的儿子司马康,还是司马康的好朋友晏几道,都想过丢下汴京的事情不管,去登州和苏轼饮酒作乐,写诗做赋。
所以,司马光也不疑有他,问道:“既是如此,公择何不成全?”
他笑着道:“以令甥的文才,到了登州,与苏子瞻切磋,来日必可为大家!”
李常叹道:“奈何登州之阙难补,且晚辈那外甥,寄禄官已是通直郎,外放的话,非州判、推官不可!”
苏轼知登州,若是以往,可能还没什么。
毕竟,天下州郡道路难通,交通不便。
大多数人根本不会知道,苏轼在登州。
但现在可不一样!
汴京新报隔三差五就刊载一篇来自登州的苏轼诗词。
登州海鱼干之名,天下远扬。
文人墨客纷至沓来!
甚至有那富豪,腰缠万贯,前往登州,打算效唐代汪伦之故智。
于是,登州之阙,也变得艰难起来。
司马光想了想,就笑道:“登州之阙是难,但令甥可谋莱州、密州之阙啊!”
“以令甥的寄禄官官阶,加上秘书省著作郎的差遣,外放的话,谋求权知莱州或者密州,应是无碍的!”
李常叹道:“奈何其为人固执,只愿求登州之阙!”
他看着司马光:“晚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