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盖弥彰的结论一出,我做什么都是反的……
一瞬间,官场混成精的老段同志,头疼欲裂……
林苏已经离开了,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大伙儿好像忘了我跟你段山高是一伙的,居然都不怎么打压你,光顾着打压我了,我在官场上如此孤独,你老段就来帮我分担分担吧……
一个礼物袋,加上对朝官心理精细捕捉,他让段山高在这上元节进退两难,愁得头都大了三圈半……
而他呢,快快活活地下值了。
前面有一人,比他下值还早!
谁呢?腰肝儿笔直,身上的衣服应该是洗了八百遍,李致远!
李致远,跟曾仕贵一个类型,明明有四十两银子的月奉,却经常身无分文,还动不动把手伸向他身边的下人,也样的朝官,也真是没谁了。
李致远,其实跟他自己也是一个类型,啥类型呢?升官之路处于封闭状态的那种。
这老小子花了十二年,才将自己的“从五品”去掉了一个“从”字。自己呢,踏入官场快一年了,铁打的五品,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看这架势,如果不改朝换代,他怕是到死都是个老五品。
五品惜五品嘛,同病相怜之人应该亲近亲近才是!
“李大人!”林苏从后面叫唤:“今日上元节,有甚安排?”
李致远慢慢回头,一双神采不够、眉头来凑的眼睛盯着他:“林大人有甚安排?”
“京城花街名动天下,林某却从未亲眼一观,大人有兴同游么?”
“无!”
瞧这话回答的,天不就是这样撩死的吗?
林苏善于接话头:“李大人是有公事要办吗?”
“无!”
我靠!
“那……”
李致远打断他的话:“林大人,咱们身为京城监察使,该当作万民之表率,岂能助长那些不正之风?”
“花街……不正之风?”林苏惊道:“李大人莫不是对花街有些误解?花街之上,猜灯谜,看花车,体现的难道不是文道的千姿百态么?此风何处不正?”
李致远道:“林大人可知一辆花车几许钱财?”
“没做过,未知!”
“一辆花车,最低三十两,最高的多达千两!这些银两如若给贫苦之家,能救多少人于水火之中?林大人你可知道?”
林苏目瞪口呆……
李致远继续道:“如此铺张浪费,花费民财而追求一时享乐,无耻之尤!李某岂能助长此歪风邪气?”
林苏:“据我所知,他们花费的多数还是自己的钱财。”
“他们自己的钱财又从何而来?天下财富皆有定数,此消则彼涨,彼消则此涨。”
天下财富是一个定数!
你的经济学师娘教的啊?
嗯,对了,他也不懂什么经济学。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有这么一个顽固的认知,他们总是将财富等同于黄金白银的总量,根本没有上升到货币的高度。
所以他们认为,财富是一个恒量的概念,这边多了,自然有另一边减少。
其实,学过现代经济学的人都知道,财富是一个变量。
林苏看他这顽固的架势,初步盘算可能一时半会儿说不服他……
改变思路:“这花车你觉得是劳民伤财,但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如果这些人不做这花车,他们的钱,会分给百姓吗?”
李致远摇头,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怎么可能分钱给百姓?
“而做了花车,他们却是分给了百姓。”
李致远皱眉:“怎么可能?”
“做花车工序繁多,要用到纸,要木工,要设计,要着色,要做工,每道工序下面都养活着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