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得老大……
咚的一声,言九鼎一口酒吞下,酒杯挡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的额头,隐隐有乌鸦盘旋。
林苏嘴巴慢慢合拢:“妖族是吗?”
“应该是!”君天下道。
“不是!”言九鼎霍然抬头:“我肯定不是妖族,我至少不全是,我查遍了葬区典籍,我并不符合妖族的特征,林兄,我真的不是妖族……很大可能是我娘一时糊涂,跟妖族做了点啥,这不是我说的,这是葬王陛下说的……”
这就说明白了。
他,不是妖族,但也不是人族,他是他娘,当年跟鸦妖不可描述后的产物。
林苏笑了:“言兄无需辩解,在我心中,根本没有妖族与人族这个概念区分,朋友嘛,心意相通,意气相投,管它是人是妖都可以做兄弟。”
君天下点头:“这就对了嘛,你娘按住乌鸦老爹办事又算得了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林兄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他家曾有个桃妖,他还不一样按着办?你想想,那是一棵树啊!他连树都下得了手,还能看不起你不成?”
林苏眼睛鼓了起来……
姜云一幅牙酸的表情……
言九鼎还真的被安慰住了,目光投向林苏:“林兄,真的吗?”
“咳……”林苏扫姜云一眼:“喝酒!咱们兄弟重逢,不谈那些没边没际的,喝酒,不醉无归……”
一顿酒下去,言九鼎当场钻了桌子……
君天下瞅着他甚是鄙视:“所以说嘛,他就一半人族血统,所以酒量就是不行!咱们继续……”
“酒不忙喝,带我去见见你父王!”
葬王宫。
葬王坐在王座之上,笑眯眯地看着林苏。
宽大无比的王座,被他一屁股挤得甚满,幽三娘真没说错,她兄长,的确是膨胀了……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就有这方面的基因,比如说君天下,三年没见,不也横着长了很大的一圈吗?
“林公子,本王送你一面令牌,一直在等待着这面令牌亮起,但时至今日,却一直未曾等到。”
林苏笑道:“所以我今日过来了。”
葬王眼睛大亮:“林公子欲征战关外么?”
他送出的令牌乃是“召战令”,何为召战令?但有召,举族战!一令在手,号令葬区全体族人,为他而战!
这样的令牌,葬王平生只送出过一枚。
送出之后,他也曾有过反思,此举是否头脑发热。
但不管如何,送都送出去了,总也没理由自食其言,唯有找理由说服自己:凭林苏对葬区的存亡断续之大功,值得这面令牌。
然而,三年过去了,令牌未曾亮起。
即便是席卷大苍的黑骨之祸,令牌也未曾亮起。
葬区信息相对闭塞些,等到葬王知道大苍黑骨之祸时,黑骨之祸都已经解了。
当时葬王还和葬后感慨过,这小子,这是瞧不起我葬区啊……
葬后对林苏印象非常好,她说的是,此番大祸非比寻常,葬区即便参战,也会死伤惨重,林公子该当是顾虑葬区伤亡,所以才不启用这面令牌。
这话让葬王对林苏的观感再增三分,以一句感慨结束:面临如此大难,都不启动这面令牌,这面令牌此生兴许永远都不会启动。
而今日,林苏亲身来到了葬区。
葬王第一时间想到了征关外魔域。
因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战场。
林苏轻轻摇头:“攘外必先安内,晚辈此番入葬区,是想问问葬王,有意移驾雄州否?”
“移驾雄州?”葬王眉头猛地一皱。
他身后的帘子,也轻轻一震,那是葬后。
往日的葬后,习惯于跟夫君并排坐在王椅上,但今日的她,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