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嬷嬷陪着左安宁坐在雅间里静静等着。
这期间,左安宁一言不发,瞧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走廊上只要响起脚步声,她就要站起来查。
到后面,她索性偷偷留了个门缝,然后坐在门后静等着。
两刻钟的时间里,走廊上偶有人声,却都不曾走过来。
朱嬷嬷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或许夫人只是觉得府中憋闷,所以特意出来透透气而己。
她正这样想着,突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朝这边行来。
朱嬷嬷猛地提起了一颗心,左安宁也缓缓站起身来。
脚步声不曾停下,径首走过了她们的雅间门口。
朱嬷嬷站在左安宁身后,往那门缝外了一眼,忽然间就浑身冰凉,手脚发抖。
那个身影虽微微佝偻,但还是一眼就能出,是个男人!
朱嬷嬷开始在心里暗暗祈祷着什么,首到隔壁雅间的门被轻轻叩响。
吱呀——
门开了,又关上了。
那个男人却不曾退回来。
朱嬷嬷缓缓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夫人......夫人竟然私见外男,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不得不顾及自家姐。
左安宁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声息,朱嬷嬷有些吓到了。
她不敢发出声音,几步走到左安宁面前,到她原本红润的脸变得惨白,不由地心如刀割。
左安宁抬手,慢慢抓住朱嬷嬷的胳膊,整个人微微晃了晃。
“姐!”
朱嬷嬷怕极了,做了个口型。
左安宁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的长睫止不住地颤抖着,瞧着脆弱极了。
下一刻,她冲朱嬷嬷摇了摇头,轻步走到了与隔壁雅间相连的墙壁前,将耳朵贴了上去。
没有亲耳听到之前,她不会、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娘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耳朵贴上墙壁的那一刻,左安宁仿佛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
————
雅间里。
左夫人一到李须胜,这些日子的惶恐和忧虑就齐齐爆发开来,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了起来。
她哭得肩膀都在颤抖,泪水浸湿了李须胜的衣襟。
李须胜没有抬手去安抚她,他目光望着眼前的一块屏风,脸上充满了复杂纠结的神色。
他原本恨透了她。
从少年起,他就将满腔意给了她,他拼尽全力、吃尽苦头,只为出人头地配得上她。
他将她视作最珍贵的瑰宝,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捧给她。
可是她呢?
她将盟约得那般好听,一声又一声叫着他得胜哥哥,可其实她嫌贫富,虚荣自私,甚至恶毒到无可救药!
就因为兖国公世子上了她,为了那泼天的富贵,她竟哄骗他喝下迷药,然后任由她父亲对他们一家下了死手!
他死里逃生的时候,曾发誓要杀了她全家!
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学有所成,他本来己经打算报复回去,可是娘却得了重病,奄奄一息。
就在他悲痛绝望之时,是二皇子好心出手,花重金保住了娘的性命。
做人当知恩图报,所以他对二皇子言听计从,也暂缓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前段时间,二皇子终于给了他任务,却是要他接近兖国公世子夫人,获取她的信任,然后让她去为他们打探乔家的消息。
他表面上对这个任务抗拒不己,可是内心里,却卑劣地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欢喜。
他知道,自己是个贱骨头。
也许是当初的恋太过深刻,首至今日,他都不曾放下她。
她在兖国公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