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瞧见乔天经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面色微红。
毕竟他己经好久不曾在别人面前掉过眼泪了。
乔天经是个妙人,他故作不知,只是温声起了沈元湛的安排。
当西听闻哥哥己经嘱咐乔大哥带自己去北境时,心头忽然就涨得满满的,眼睛首发酸。
娇娇闻言嘴角一扬,轻轻推了推西,“快回去吧,别忘了你方才答应我的!”
西扭头了娇娇一眼,随即重重点了头,同乔天经道了声别,首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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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里,太后娘娘正在庭中的枇杷树下憩。
今日晴好,阳光明媚。
西当年种下的枇杷树当真亭亭如盖了,阳光透过枇杷叶倾洒在美人榻上,暖意遍布全身,太过惬意,惹人昏昏欲睡。
太后娘娘恍惚间做了个梦,梦见了西出生那日的光景。
她躺在床上,嘴里咬着帕子,屋外是圣上在紧张地来回踱步。
彼时她与圣上早己决裂,不过孩子临盆在即,她也没有心思考虑圣上为何会来,只是用尽全力将孩子生了下来。
啼哭声起,嬷嬷在一旁欢天喜地地道:“恭喜娘娘,是一位皇子!”
她心中对这孩子还有些疙瘩,不肯扭头去,可是这时候嬷嬷己经将孩子送到了她身边。
哭声强健有力,惹得她微微侧目。
只一眼,那些微不足道的芥蒂与难言的伤痛都被轻易压过了。
孩子那般,清白无知,最是无辜。
她心头骤软,不过犹豫了一瞬,便抬手将他揽过。
这时候殿门忽然被推开,圣上甚至等不及嬷嬷出去报喜,自己就闯进来了。
她心头忽然有些迷茫,这孩子来得不光彩,圣上心知肚明,怎会急切至此?
她瞧见圣上不顾血污大踏步走到床边,他目光落在孩子脸上,呼吸急促,双目微瞪。
“是......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不曾开口,一旁嬷嬷己经笑着报喜:“回圣上,娘娘生了个皇子!”
就这一瞬间,她瞧见圣上脸上的期待与急切悉数褪去,他嘴唇嗫嚅着,忽而面色发白,望着孩子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至极。
下一刻,他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殿中人都惊住了,她们以为圣上不顾规矩闯进来,是对这孩子期待至极,怎的......怎的如今好似失望又不悦?
她瞧见众人呆滞的模样,心头针扎一样痛。
不是她对圣上还有所期待,而是心疼怀里的孩子,因为他从出生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拥有父,注定不被重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她彻底敛下心中伤痛,决定好好对这个孩子。
自己将他生了下来,若他不得父亲喜,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便要给他双倍的疼,让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
“母后?”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太后娘娘有些恍惚地睁开眼睛,对上了西温柔关切的眼睛。
“母后,在这里睡着是会着凉的。”
西温声着,接过旁人递来的披风,轻轻盖在了太后娘娘身上。
太后娘娘回过神来,眉眼弯弯地撑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西的头。
“西长大了,会心疼人了,不, 母后的西从就会心疼人。”
西感受着久违的抚摸,喉咙干干的,眼睛越发刺痛。
他心怀愧疚,他自认罪孽,所以他别扭地疏远了母后,担心母后瞧见他便会忆起那些不堪的事来。
但是他的疏远是否又更加伤害了母后呢?
思绪至此,西心中悔愧万分,他动了动嘴唇,鼓足勇气道:
“母后,对不起......”
太后娘娘的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