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汽车一个急刹,猛地停下了。
聂茵扭头着池鸢,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就算打听到了,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还能上去门?你没听霍明朝么?那是霍家,柳家,靳家,三家见面。哪一个家族是你得罪的起的,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你灭了,难不成你要上门去求霍寒辞,求他现在把你想起来?鸢鸢,你醒醒吧,他既然忘了你,那明他本就不你,才会忘得这么痛快干净。”
“他只是出了事。”
池鸢抿紧唇,指尖的微微抖动却泄露了她的不安,“我在监狱内的时候听过,但我不相信,我必须自己去。”
而且这几天的时候,她确认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要是没忘了你,这不是更加难以饶恕么?他都要跟靳明月结婚了?鸢鸢,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难道你也想上赶着给人家当三?我一个人犯贱就够了,怎么你还要眼巴巴的凑上来,你何必呢?”
聂茵确实有些生气了。
“他过,他不会跟靳明月结婚。”
聂茵的眼里划过一抹伤心,陷入情里的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吧。
一旦喜欢了,就像是在心里种了一棵树,悉心照料它变成了参天大树,树根像血管一样布满心脏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将它连根拔起,撕裂心脏的每一寸,这种感觉真的很痛。
聂茵不是不知道这种痛苦,可她对聂衍的失望,就像是海绵已经吸饱了水,哪怕是大海从上面涌过,也不会再增加一滴了,所以她早就习惯了。
但是池鸢不一样。
或者,聂茵希望池鸢不一样。
“男人的承诺就是狗屁,鸢鸢,你听我的,咱们现在就离开京城。”
她一脚油门就要踩下去,眼底甚至有了火星。
她太了解男人的承诺了,在当时出的时候,也许每一句都发自真心,可当它逾期无法兑现以后,想起来时就像是讽刺响亮的耳光而已。
所以不必在意,越是记得,只会更加难受。
“霍寒辞若是了,就会做到。”
耳边传来池鸢的声音,她的眼底也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而且我相信他不是随口而已,他把佛珠送给了我。”
“靳明月不是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问过他,为何靳明月也有?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好奇靳明月那串是如何来的,你不敢问,无非是害怕那个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不是么?”
一针见血。
池鸢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嘴唇甚至抿了起来。
聂茵也觉得自己这些话有些残忍,但她已经陷进来了,她当然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也走上这条路。
那是霍寒辞,多少人的慕,他都不屑一顾,又怎么会真的垂怜一个没有背景的女人。
他只是那么轻松惬意的逗弄了她几下,就拿走了她的心,等不要了,又轻巧的抛掉。
他的姿态始终都是那么高傲,高傲的让人牙痒痒。
聂茵完,以为池鸢这是想通了,毕竟以前的池鸢,当不确定霍寒辞是不是真的喜欢她时,会很好的藏好这份心意,谁都不泄露。
但这个前提是,她没有跟霍寒辞在一起过。
因为没跟霍寒辞在一起过,所以她从未清过自己,而自己这个东西也是不见的,只有装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
所以跟霍寒辞这种遗世独立般的人相撞,她才知道自己是什么,在渴望什么。
原来她的骨子里也在渴望一个人至死都暴烈的她,让她明白和死亡一样强大。
世间的情情这么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她不希望这是她和霍寒辞,这样狼狈收场,这样荒诞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