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气息很冷,不管对谁,都是不苟言笑的。
池鸢见过太多十八九岁的少年,他们跑起来时身上带风,笑容干净又纯粹,眼神温柔的仿佛要坠入银河。
但在见了霍寒辞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少年,翩然似玉,淡淡站在那里,就能惊起一地繁花。
如果霍寒辞不带她来京大,她不会把这个事儿告诉任何人,就让它成为心底的秘密。
但霍寒辞偏偏带她重回这里,偏偏是在百年校庆的几天之前。
“霍寒辞,你应该没有印象了吧?”
霍寒辞不想骗她,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当年第一次来京大,念完稿子,便满脑子都是华尔街那边的事情。
数据,算法,资金,这些字眼充斥着脑海,以至于他并未去注意来给自己献花的究竟是谁。
只隐隐觉得,是个很漂亮,起来很安静的女学生。
池鸢到他在努力回想的样子,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想不起就算了,无关紧要。”
人生本来就不是万事顺遂,如果惊鸿一瞥能够有回应,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悲欢离合的事情。
话音刚落,她的脸就被人捧了起来。
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边,听到他:“就当是十九岁的我吻了你。”
池鸢不自在的将人推开,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哪里有这样的。
其实那天上台献花的时候,她很不平静。
她作为最优秀的学生代表,第一次感觉到了鸿沟的差距。
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指,可实际他在云端。
十六岁的她感觉到自己被惊艳了时光,那晚第一次做梦,梦到了异性。
正如霍寒辞此刻所的,十九岁的霍寒辞,在那个梦里吻了她。
一个蜻蜓点水,克制而又礼貌的吻。
与现在的场景,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池鸢的胸腔酝酿着不出来的情绪。
所以她一直都很珍惜这段感情,一开始也不太敢承认自己对霍寒辞的心动。
因为十九岁的霍寒辞,连她的脸都记不住,更不屑于去问她的身份,她有什么底气会觉得,几年后的霍寒辞会喜欢上她呢?
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脑海里时刻想起的是当时的震撼,那种察觉到悬殊的巨大失落。
所以那个云端的人乍然喜欢自己,她感觉到的不是欣喜,而是惶恐。
喜欢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卑微,卑微得就像墙角的花。
但花也会乞求阳光给它一丝眷顾,然后开出最娇嫩的花瓣。
池鸢比谁都懂事,都早熟,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毫不犹豫掐断了这份不切实际的念想。
她过,不喜欢她的,她也不会去主动喜欢。
只有先朝她迈过来的人,她才敢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回应。
回过神,池鸢挽住他的胳膊。
“再不走,等最后一节课结束,关东煮那里就会很挤了。”
霍寒辞点头,跟着他走进了热闹的学校后街。
卖关东煮的大婶到她来,眼底顿时一亮。
“哎呀!池鸢?!”
池鸢有些不好意思。
“你回到京大了呀?是不是收到了百年校庆的邀请函?我还以为你都不会来我这里了呢,快坐快坐,这位,唉哟,长得可真好,这是你老公吧?”
池鸢正打算喝茶,听到这话,直接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大婶还是这么健谈。
“不......不是。”
“哎呀,你跟我害羞什么,这还是你第一次带着异性来吃东西呢,今天不要给钱,算我给你们随份子!哈哈哈哈。”
池鸢顿时感觉到坐立难安,也有些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