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完,耶律神玄突然用手抓起一支箭矢,直接捅进了那秦军斥候的左眼眼眶。
猝不及防之下,秦军斥候的左眼眼球瞬间被扎爆。
一声凄厉如鬼嚎的惨叫震颤四野,鲜血飙射而出,疼痛刺激得秦军斥候如同发了疯一样嚎叫。
抬手抽出了箭矢,耶律神玄着扎在箭头上的已经破碎的眼球,语气平淡地道:“还不快跑?不跑的话,下一次扎的就是你的有眼,然后是你的双手,我会慢慢地把你折磨成一根有口不能言,有眼不能的人棍。”
“而且我保证,我绝对会很心地保护你,让你没那么快死。”
这番话,让秦军斥候吓得肝胆俱裂。
人就是这样。
明知道是必死无疑的时候,反而无所畏惧。
可不怕死,不一定代表不怕被折磨。
特别是有一线希望的时候,会被催生出无限的求生欲。
此时这名秦军斥候就是如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凭着仅存一点的清醒和理智,忍着疼痛下意识地朝着月牙关的方向狂奔。
此时,他心中尚存一点希望,不是求生,而是他渴望自己真的能跑回月牙关,把身后就是耶律神玄的消息告诉弟兄们,到时候弟兄们一定会全力出击,把擅自跑出来的耶律神玄拿下!
如此,自己这个无名卒,即便是死,也无憾了。
在这个念头的催生之下,斥候竟然好像拥有数不尽的力气,疯狂狂奔。
而这一幕在耶律神玄身边的亲卫们眼里,他们不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笑声。
那模样,就仿佛在一头畜生走到了绝境,在自以为是地挣扎。
“跟上去。”
耶律神玄冷笑一声,骑着马跟上。
于是,斥候在前面跑,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是一队精悍到极致的骑兵在欲情故纵地追。
夜路难行,更何况斥候的大腿还被箭矢扎穿,左眼眼球爆裂,他此时又瘸又瞎,几乎每跑几步就要跌到,一跌到,就会在地面留下一个血痕。
而后头的骑兵们,非但没有放过,还如同找到了什么乐子一样,不断地射出长箭,也不杀斥候,只是扎在他身边的土地上,逼得斥候不断突破极限,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
欢笑声和马蹄声,在这深夜里传出去老远。
在远处的山坡上,一大一两个身影把这一幕在眼中。
的身影是个女孩,叫般若。
她攥紧了拳头,脸蛋气得发白。
扭头着身边不修边幅的师父,她道:“师父,不帮帮他吗?”
不修边幅的道士解下了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摇头晃脑地:“一饮一啄,自有天命,出家人,不干涉凡尘俗世。”
女孩不服气地:“可是师父你人在世间,总要有点执念,若是连半点执念都没了,与活死人合异?”
李天尊似笑非笑,:“丫头还知道拿师父的话来将师父的军了。”
般若惨兮兮地:“他太可怜了,而且,他还是我们秦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