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去,远远在楼下便见了段寒成的车子。
元霜本想绕过去,却在反光镜中被段寒成见,他下车走过来,没有拿手杖,像是故意将腿脚上的残缺暴露出来给元霜,好让她可怜。
这一招实在老套。
可元霜又做不到直接抛下他上去。
便只好愣愣站着。
“下午怎么不听我完就走?”
“我为什么要听你完?”元霜照旧没好气,态度也不好,侧过头去,不想他。
段寒成便循着元霜的方向走了过去,让自己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我知道那些话你不听,可我的确已经给俞思安排了更好的工作,她学得是美术,原本就是要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我让她辞职,也是为了她好。”
他哪有这样哄过一个人。
为了元霜,低声又下气,又在这里等了不知道多久。
可她听了表情依然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呢,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告诉我一声就勒令俞思去辞职,你之前让我把你当成自己人,你现在不也是一样,将我排除在外了?”
得越多,委屈的情绪便好像掀起了一层又一层,根本无法压制。
到元霜红着的眸子,段寒成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想要去拉元霜的手,却被她躲开了,他一时木然住,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我之前不知道俞思在你那里,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可以道歉。”
“道歉有用吗?”
这时的元霜更像个脾气大的情人,也只有她,总是会让段寒成束手无策。
“那我要怎么样才行?”
他们之间,无论如何好似永远都是段寒成在低头,可元霜是给了他道歉服软的机会的,这对她而言已经是很难得了,“我能怎么样?难道我还真的要因为这件事跟你分道扬镳吗?”
转身,她走进了单元楼中,段寒成从后讪讪跟了进去,在电梯里握住了她的手,没有再放开。
走到门前时,元霜没有立刻开门,反而有些无奈似的,“下次你过来直接进来就好,密码你不是知道吗?一直在车里,万一我不回来呢?”
“我急得你不喜欢别人进你的房间。”
门开了,锁也开了。
可段寒成好似发觉了,打开的不是面前这扇门,而是元霜的心门,“你不是别人,在我这里早就不是了。”—
铃铛的检查报告状况并不好,问题很多。
这样的孩子在时候一定是多病多灾的。
为此杜挽日日焦心,来的最多的地方成了医院,最常见的人成了景南。
到她焦急的样子,景南跟着露出不忍心的神色,“你别这么担心,这种情况会比较困难一点,你也清楚是母体里带出来的,只要及时就医,平常在吃的上面多用点心思,不会有大问题的。”
“可是我就是不得铃铛难受,她才这么大一点,只会叫妈妈。”
杜挽知道家里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虽然眼下的难关度过了,可母亲得对,杜父年纪大了,在工作上力不从心,她如果不尽快回去帮忙,不定又要出什么事情。
可铃铛这里又离不开人,实在让她进退两难,情不自禁又落了眼泪。
景南最不得她这么样子,柔弱憔悴,孤苦又无所依,“你不用担心,其实没有大问题,只是要比普通孩子多上点心。”
“我知道。”杜挽低下了头,想到自己的处境,苦笑了声,“你我是不是真的应该把孩子交给周嘉也,他到底是孩子的爸爸,一定会掏心窝子对孩子好,我家里出了问题,母亲要我尽快去帮父亲的忙……”
她进退两难,帮谁都是另一个都会少一份照顾。
可孰轻孰重,杜挽是分得清楚的,杜家有杜母和保姆,给了周嘉也,周嘉也也会雇人,元霜也会经常去照,她不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