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缺了宋枝身上那股松弛感。
他无时无刻都在绷紧自己。
他卷自己,卷妹妹,卷员工,仿佛只有卷,他才能更优秀,才能打败传中那个江城赫赫有名的“三爷”。
他似乎拼尽全力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父亲更优秀。
毕竟江城关于他父亲的传太多太多了。
多到曾经让他骄傲,却也反感。
因为永远有人无时无刻拿着自己跟父亲做对比。
那种你拼尽全力,好像都不如父亲的十万分之一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沮丧。
这些年,陆氏蒸蒸日上,又有人三爷当年根基打得好。
他一路上都充斥着这些声音。
可他却从没想过像宋枝一样换个角度去思考,我为什么要在意,我为什么要证明。
这些年,他卷得越来越累。
一个个目标实现后是无尽的空虚。
他甚至把超导材料当做一个攻克的目标,可就算找到了呢?
下一个目标又是什么?
这一夜,他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梦见了儿时的自己,慌慌张张。
那次,是一个月一次段叔叔把他们送回老宅,跟爷爷奶奶聚聚。
因为一个月也就一天,所以也没请专人帮忙。老宅里的佣人也只留了一个在宅子里。
那天半夜里,弟弟发烧生病了,奶奶因为着急起身摔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才三岁半,又急又害怕。
他下意识大喊爸爸、妈妈快来。
那个时候爷爷到奶奶摔地上了,本身腰也不好,起身的时候烦躁,就口不择言吼了他:“闭嘴,男子汉就要想自己解决办法!你爸你妈死了。你要学会靠自己。”
当时,老爷子对那个把自己老丢在山上的儿子也失望至极,就了那样一句话,把这个儿子也当做是死了。
也是那一瞬,陆时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披上衣服,下楼去找佣人,让佣人去找家庭医生。
那天的闹剧过后,也没人安抚他的情绪。
事后,老爷子也内疚,就特地带他和野去了公园玩,吃了两根冰棍。
他以为孩子就那样给哄好了,殊不知有些心理问题是伴随一生的。
从那天开始,陆时安就没再哭了。
他逼自己快速成长,逼自己强大,逼自己去照顾野。
那个时候,年纪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多么富贵的家庭。
他只知道他很不幸,妈妈不在,爸爸也指望不上。他和弟弟从寄养在别人家里。
他缺乏安全感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或者更早就潜伏在他身体里的。
这一夜,起初陆时安是哭醒的,最后是冷得受不了,去了卧室想找一张被子。
诡异的是,他发现宋枝几乎在同个时间不舒服,面色潮热,整张脸好似烧红一样。
到他来,宋枝下意识就贴过来,寻求降温。
宋枝抱着陆时安的脖子,不断地贴着,蹭着。
陆时安这会儿理智尚存,了声:“对不起。”
宋枝身子一怔。
陆时安又补了句:“今晚,我不该那样的话。”
宋枝最后什么也没,只一个劲地蹭陆时安,还脱掉了自己的睡衣,只剩下一件背心和安全裤贴着陆时安。
陆时安想推开她,可奈何最后冷得太难受,就任由她抱着。
这一次毒发,足足比之前那次持续时间更长了1个时。
次日,两人从床上醒来。
宋枝像没发生事情一样,洗漱后就要去卖串。
陆时安扼住她的手腕:“一次是意外,两次就一定不是!为什么时间一到,我身子会发冷,你会发热?你到底知道什么?”
宋枝转身傻笑:“亲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