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带着失而复得的温柔和虔诚。
阿宝被囚黑铁棺的紧绷心神,竟被这场吻化解。
待结束,她晕乎乎抬眸,撞进了轩辕凤燃的黑沉眼眸。
她紧接着便被熟悉的精悍臂膀紧紧揽进了他怀里。
心神骤松的那刻,她彻底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海岸边,无数火把骤起。
离得十分远,人群在海岸边什么也瞧不清。
但丝毫不妨碍他们误会这场厮杀是海庙灯会的一部分。
一瞬间的鼓掌叫好,此起彼伏!
谁知突然一队人马疾驰奔来。
那是此番随行进入楚越地界的东宫禁卫,纵马狂奔到海岸边便纷纷改而登进赤艇,训练有素地赶往海中央救人。
一个时辰之后,江海相接之处,月色变得寒冽。
整座大福楼船苏醒过来,燃起一排排火把。
水师兵士手执长枪,船身两旁的舷窗纷纷布满弩箭,楼船甲板的船头船尾投石机更是一触即发。
而数十丈远的江岸边,平越王府的护卫列阵摆开。
水波汹涌拍打着岸边岩石,海鸟噤然静立。
火光熊熊,映出两军对峙的焦灼。
而宣王搭乘赤艇登上了大福楼船,欲拜见阿宝,却意外被俞槊的水师拦在登船甲板之上。
进退为难之际,宣王看到站在船头甲板的轩辕凤燃。
心念微动,宣王不由话里有话的,朗声高喊。
“难道凤燃王不想知道,本王适才亲眼目睹了什么吗?”
闻言,轩辕凤燃语调森寒,“让他进来。”
得令的水师分出一条道,宣王踏上甲板,势在必得。
“凤燃王何必如此?”
停驻的大福楼船彻底戒严,那高台伫立的火炮着实是威胁。
着,宣王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意味深长道:“虽今晚公主遭遇了劫杀,但牵扯平越王府绝对是误会。”
“本王的忠君之心可昭日月,怎会联手贼匪刺杀公主呢?”
闻言,轩辕凤燃冷眸愈沉。
白袍青年那番话看似随意,却将宣王摘得干干净净。
踏浪船舰是白袍青年租的,并非宣王恶意出借。
劫持阿宝的平越王府护卫,则是白袍青年手下的杀手乔装。
但那番话里的每一个字,轩辕凤燃都不信。
名为‘踏浪’的那艘船舰曾隶属楚越水师,雷山岛海战之后因船舰毁损严重,便由平越王府看管维修。
虽然偶有租赁,却需严查租赁者身份。
白袍青年绕过平越王府核查租到船舰,根本不可能。
还有那一支最终击断铁锁链的利箭,由墨骨塔顶射出。
进入墨骨塔顶的钥匙,亦由平越王府保管。
思及此,轩辕凤燃的眼神森寒如刃,刮过宣王。
船舰混乱时,白袍青年悄然远遁,之后便是宣王趁乱出现。
这其中,又有多少猫腻?
但此刻的宣王,却将轩辕凤燃的沉默当做示弱。
再一回想轩辕凤燃和公主在海中的那一幕,宣王自认为握住了堂堂人屠凤燃王的致命把柄,语气愈发的胜券在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公主确实貌美倾城。”
“本王能理解凤燃王的一时冲动。”
“但这心思若是被陛下得知?”
“凌迟处死,挫骨扬灰,凤燃王怕是不得好死。”
着,宣王又看了眼整座大福楼船的备战姿态,笑着安抚道:“今晚公主被劫持,确实是本王的一时疏忽,御下不严。但贼匪虽是钻了空子,公主却福大命大,平安无事,不是吗?”
“一场误会而已,凤燃王不如就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