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锋按照顾墨寒的要求,带人堵住了所有进出皇宫、京城的出入口。
可查了一整天,他们却什么都没查到,甚至连可疑人员都没找到半个。
寒冬的风很冷,冷月慢慢爬上天幕,却是谁都不敢停下来。
顾墨寒浑身是伤,却在亲自确认登基大典的在场人员名单,光是大臣就上万人,何况还有众多的侍卫,宫婢,太监,足足两万人,可他得细,觉得有问题的人,便揪出来亲自盘问。
可惜,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顾墨寒发疯似的,忙得脚不沾地,水也不喝饭也不吃,药也不换。
沈予多次想替他换药,都被顾墨寒赶出去了。
他只能在御房门前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地拿着药膏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脸疲惫的顾墨锋也从宫外赶了回来,他到门口的沈予,眉头蹙了蹙,询问了两句,便上前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本王来吧。”
沈宛如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但亮起来的双眼没过多久又黯淡下去。
“王爷,您若是能有机会,好好劝劝皇上吧,他这样滴水不进也不换药,会出问题的。”
顾墨锋都有些焦心,示意沈予退下,“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顾墨寒是他弟弟,这子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
当初宜妃出事,顾墨寒虽然也闷头做事,但毕竟还是孩,倔了一会知道无能为力,就知道收敛了。
现在南晚烟的离开,竟然比宜妃出事给他的打击还要大得多,如此疯狂,命跟不值钱似的。
沈予微微颔首,着顾墨锋带上药膏进了御房。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听到顾墨寒暴怒的吼声,才松口气离开了。
御房里,顾墨锋悄然靠近伏案工作的顾墨寒,眉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只见顾墨寒灼伤的双手,白色的绷带都沁出血了,而他的手边,除了厚厚的公文资料外,还摆着一堆凌乱的宣纸。
纸上,写满了名字,还有整个登基大典的流程,甚至草图都画出来了。
顾墨寒太过专注,以至于顾墨锋都靠得很近了,才忽然发觉有人。
他如刀的眸子不耐地闪烁着寒光,俊脸苍白显得煞气十足,“朕了,不吃,你……”
顾墨寒抬头,到来人是顾墨锋后,眼神蓦地一变,灼热且期待,“你怎么回来了,是找到人了?”
顾墨锋着顾墨寒这幅模样,心里忽然有些心疼。
他有些不忍地摇摇头,旋即在顾墨寒身边盘腿坐下。
“没有,但臣已经让老余他们加强了守,一有消息,会立马上报的。”
虽是君臣,但顾墨寒之前就告诉他,他可以不拘节,他们二人,永远都是兄弟。
如今,弟弟有难他却无法分担,如何能不难受?
顾墨寒的神色有些失望,紧接着,一抹狠厉闪过,紧抿薄唇什么都不,便埋头继续。
南晚烟能从他的手里逃出去,绝对有人做她的内应。
只要找到这内应,他就能找到她……
顾墨锋见顾墨寒没有赶走自己,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趁顾墨寒不注意,一把抓过他右手腕,强硬地拆下绷带,“听沈予,你不肯换药,这可不行啊。”
话刚完,顾墨锋的瞳仁狠狠一震,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墨寒右臂绷带下的肌肤早就变得血肉模糊,焦黑的腐肉和破损的皮黏在一起,黑色血迹不断淌出、干涸,伤口末端,都已经发炎化脓了。
饶是他这样的军人,着这烧伤都疼得紧。
这人为了南晚烟,还真是不要命了!
若他去得再晚些,还不知道顾墨寒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搞不好,也会跟着南晚烟一起,命丧火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