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上打着一颗留置针,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
她伸出手指在他手背上碰了碰,陆锦川蓦地颤动了一下,忽然反手抓住她的手,应夏凑近了些,他人并没有醒来。
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他的手越握越紧,应夏手上都有了痛意。
她任他抓着,伸出另一只手去抚他的眉心,陆锦川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陆锦川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睁开眼时天还没亮,他清醒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病房里的异常。
像梦一样,她就靠在床边静静地睡着,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晃神她便消失了。
手上的触感太真实,他偏过头,见被他握在手里的手,微微有一点儿凉。
病房里空调维持在二十六度,她只穿了件短袖上衣,这样睡觉会感冒,氛围再美好他也不得不把她叫醒。
“夏夏。”一开口,嗓子干哑得不行。
陆锦川又叫了一遍,应夏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
她懵了一会儿才开口:“陆锦川,我做梦了。”
陆锦川怔了怔,笑起来,“梦到什么了?”
应夏有些恍神,“我梦见我们结婚那天,我没有对你那句话,你也没有提不相干的人,我们过得很幸福。”
那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事,陆锦川眼睛一下就红了,几近充血,他闭上眼,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对不起。”
应夏垂眸道:“这是你第三次跟我对不起,我不想听这个词。”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应夏问他,“陆锦川,你疼吗?”
陆锦川:“伤,不疼。”
“我是时候,她打你的时候, 你疼吗?”应夏喉头哽咽着。
陆锦川掌心微微收紧,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