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府。
卫映辰刚进房,脖子就被明晃晃的剑刃抵住。
他没有丝毫慌张,淡然的着江云骓:“中郎将想来府上做客派人一声就行,这是做什么?”
江云骓眼神冷寒,手上稍稍用力,锋利的剑刃便划伤卫映辰的脖子,殷红的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在地上溅出朵朵红梅。
“我没心情听废话,点儿有用的!”
江云骓冷声命令,危险意味十足,卫映辰仍是一脸平静:“我又不是中郎将心底的蛔虫,如何知道中郎将想听什么?”
他知道江云骓是为何而来,也知道江云骓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对他做什么,所以有恃无恐。
“是吗?”江云骓收了剑,一边朝外走一边,“既然你想不到要什么,那我就去和陛下聊聊卫家是如何在背后推波助澜、坐收渔翁之利的。”
“为了抵御外敌,卫家几乎散尽了大半家财,中郎将觉得卫家仅仅是为了一家之私?”
太子不是一朝一夕被养废的,齐王的筹谋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全显现出来的,卫家只是挂着个侯爵虚名的商贾,太早插手不定不能扳倒齐王,还要把整个卫家搭进去。
江云骓停下来,偏头着卫映辰。
他不在意卫映辰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在意的是花容什么时候能从大理寺出来。
京中的形势比他想象中的更严重,拥护太子的朝臣被抓了一大波,这些年和齐王暗中有往来的朝臣也被抓了不少,关于花容的传言多不胜数,忠勇伯府也被推到风口浪尖,若不是他们手里握着兵权,又平乱有功,只怕已经下了大牢。
在这种情况下,江云骓对花容有任何关心的表现都是害了她。
卫映辰迎着江云骓的目光:“大理寺正在彻查此案,相信很快就会给世人一个满意的答复,中郎将若对卫家有怀疑,可以直接面呈陛下,反正现在卫家到处都有禁卫军守着,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言下之意,昭和帝现在不信任何人,他们之间的谈话都会一五一十的上报到御前。
江云骓拧眉,又听到卫映辰:“不管中郎将怎么卫家,我都还是要谢谢中郎将把我未婚妻安全带回了京中,虽然她现在还在大理寺受审,但我相信陛下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卫映辰语气笃定,拐着弯儿的拍昭和帝的马屁。
江云骓不惯他这样子,凉凉的横了卫映辰一眼离开。
回到忠勇伯府的时候,江云飞正好载着殷氏和楼瑶回来。
楼瑶身上多了不少配饰,见到江云骓,立刻福身行礼,江云骓却像是没有到他们,径直朝前走去。
殷氏不满的低喝:“阿瑶给你打招呼呢,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教你的规矩?”
楼瑶忙劝殷氏:“三少爷可能有事要忙,伯母莫要生气。”
江云骓没给楼瑶好脸色,楼瑶也不敢叫他三哥。
殷氏叹了口气:“傻丫头,你这就是脾气太好了。”
楼瑶:“……”
我就是个蹭吃蹭喝的客人,要是对主人家耍脾气,那是脑子有问题吧?
——
大理寺里,花容身上除了几道鞭伤,并没有被大刑伺候,只是一直没有睡觉,被反复逼问一些问题,脑袋胀鼓鼓的有些疼。
又一轮审问结束后,狱卒给她喂了些水,然后打开镣铐,把她从架子上放下来。
没吃什么东西,花容的腿有些软,脚一沾地险些跪下去。
狱卒架着把她带到旁边的刑讯室,花容一眼就到了三娘。
三娘没有她幸运,手指被竹夹夹得鲜血淋漓。
狱卒会带她来见三娘,应该是三娘交待了什么。
花容猜不到缘由,慢慢来到三娘身边。
三娘受了重刑,阖着眼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