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南艺完越过她要回家,走了几步顿足回头,“愣着干什么?”
司意涵站在原地,手从狐裘里面伸出来,在身前握了握,哦了一声。
刑南艺脚步慢了点,确定她在跟,推开门进去。
屋里暖腾腾的,孩子在睡。
刑南艺把衣服脱了,猎枪放到一边,去厨房洗手。
掀开锅盖了眼,没有,眉眼一瞥,扫见碗筷那摆放和中午不一样。
这证明司意涵吃晚饭了。
刑南艺浅浅的出了口气。
这段时间司意涵的胃口一直不好。
刚开始划清界限的时候,只吃一点点,会剩半锅。
这段时间好多了,碗筷都是刷完的,明她吃过也吃完了。
刑南艺洗了手想烧水。
锅里满满的都是水,怔了瞬,侧眉向安静从背包里朝外掏东西的司意涵,“怎么烧这么多水?”
司意涵声音很轻:“给您洗脸洗脚擦身用的。”
“以后你烧自己的就好,别烧这么多,我们自己顾自己。”
还有很多想。
想要有这么多水,要先把水缸灌满,一趟趟的出去搬雪,少不得得弯腰,雪城到现在还没和外面联系上,医生和药品以及检查器械,最少还有两个月才能到位,你要注意点。
想起她的懂事和听话没再。
出去洗漱。
结束后顿了几秒没进去,估摸着司意涵擦完身了,想推门进去。
门开了。
司意涵头发微微潮湿,朝外面倒水,见刑南艺抿抿唇,客气的点头:“您让一下。”
刑南艺下意识想接过盆的手微顿。
最后没接,让到一边。
司意涵自己倒了水回去,脱下衣服爬上床,把司烨霖拉到靠近里面的位子,挨着他躺下,在刑南艺进来后,背过身面对墙壁,轻声:“我睡觉了。”
刑南艺站定几秒。
用剪刀把烧的正旺的蜡烛剪的昏暗点,跟着上了床。
躺平后了会天花板上的影子,再向里面的司意涵。
一头黑发还是那样,垂在枕边,漏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再往下是盖的严实的棕色大氅。
明明裹着大氅,并不清身形。
刑南艺却感觉司意涵的背影好像变的单薄了点。
深夜。
在司意涵吐出一句气音‘刑哥’后。
刑南艺起身把孩子拽到自己身边,从大氅里拉出了司意涵的手。
果然。
单薄的背影不是错觉。
司意涵瘦了。
之前被他养的鼓起来的肉肉手背,在这十几天里扁了下去,越加衬的手背上的疤痕显眼到刺眼。
刑南艺手指摩擦了瞬她的手背,下床找出之前给她拿来的去疤痕的药。
在她涂的浅浅一层上面再涂一层,下意识想吹干,没吹,用手背扇了扇,等到药膏成了膜,把她的手放进去,大氅裹好。
隔天刑南艺是被稀稀疏疏的声音吵醒。
睁眼到正在下床的司意涵。
刑南艺声音带了刚醒的沙哑:“你干嘛去?”
司意涵起床的点是天色大亮,现在还没到时间。
司意涵蹲在床尾,没过来,声音低低的:“我去干活。”
刑南艺皱眉:“你干什么活?”
“捡柴拉鱼做饭,自己照顾自己,满两个月了,我可以了,昨天也问过您了。”司意涵不等刑南艺话,下床穿鞋,背对刑南艺穿狐裘戴帽子,“您再睡会吧。”
完开了条门缝,直接出去了。
刑南艺怔了很长时间,换上衣服出去,白茫茫的雪地里几乎不到司意涵,但却得到远处的树枝波动,从前刑南艺坐轮椅时就是这么分辨她所在位置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