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霖盯着文棠黑白分明的眼睛，“文……”

一句话没完，文棠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突兀的冒出了水汽。

文棠粉色的唇开合，喃喃吐出话，“你骗人。”

这瞬间，文棠有种世界崩塌了的感觉。

她的初恋。

让她欢欣雀跃又泪流满面。

离家千里四年去疗伤的初恋……竟然不是……初恋？

文棠喃喃：“我之前……”

文棠以为自己忘了。

可这瞬间突然发现那一年跟司烨霖发生的桩桩件件全都在脑海里，没忘。

她轻而易举的翻了出来。

手背后死死的纠缠在一起，仰着粉白的脸，眼睛乌黑水润，声音清脆掷地有声：“你告诉我，我的事在你心里永远排在第一位。”

“你告诉我，你接受不了我出事。”

“你告诉我，我是你这辈子的责任，你会一直保护我。”

“你还告诉我，等我上大学了，我们谈恋！”

文棠像是有点想哭，但是声音却明亮到了极点。

文棠声音巨大，字字清晰，“你和我解释清楚，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和我话！”

这些都是司烨霖从前和文棠过的话。

字字句句，文棠全都记得。

甚至于，这些话这些年午夜梦回的时候，时常钻进文棠的耳畔，一遍又一遍，温温柔柔的低语。

这些是司烨霖亲口的。

全部。

没有一句是文棠瞎编。

她不信，是她会错了意。

自己折腾了自己那么多年，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伴随着眼泪往下掉，文棠手掌和成拳，吼叫出声，“你和我解释！每一句话都和我解释清楚！”

司烨霖定定的了她半响，启唇，“我去上大学前，告诉过你，我欠你一次，我会还。”

“我回海城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接手我妈的产业，在我心里，什么事，都没有还你那次对我而言更重要。”

“文棠，我在海城那一年，你的事在我心里排在第一位，我没有骗你。”

文棠呼吸粗重，呆滞的着他。

司烨霖继续，“你是二万伯伯和文秀伯母的独生女，是我爸妈着长大的，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爸妈也好，你爸妈也好，包括刑烨堂，都会无法接受，长久释怀不了。所以，我接受不了你出事。”

“至于你是我的责任，我要保护你。则是因为我们两家三个孩子，我年龄最长，又是男丁，你也好，刑烨堂也罢，你们和你们未来的伴侣乃至于孩子，未来全都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保护你们。”

“关于谈恋。”司烨霖思索了几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起这件事，是因为你那段时间总是走神。为了激励你，我带你去了你一直想上的海城大学，告诉你上大学后可以谈恋，可以做很多事。”

“我的意思是，上大学后你可以谈恋了，等你考上海城大学，我回研究所后，我到年龄了，也该谈恋了。”

司烨霖盯着文棠开口：“我所谓的我们谈恋，的是我们谈各自的恋。”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

但司烨霖却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俩人这么多年的症结所在，他敛眉沉默几秒，手掌因为这件事的严重性，握成了拳头，冷酷道：“不是我和你谈恋。文棠，我是你的哥哥，你是我的妹妹，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啪嗒一声。

司烨霖回眸，向厨房探出脑袋，手里锅铲掉了的刑烨堂。

古井无波的收回，再度向已经泪流满面并且呆滞住的文棠，心里突然有点不清楚的滋味，却还是朝后下去，“那会没觉得我的话奇怪，现在想想……文棠，你是不是误会了，以为我和你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