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梁寻从车后座拿了一件外套给我,穿上后才好了点。
我冷到上牙齿碰着下牙齿,“这什么地方啊?来这儿干什么?”
估计是看我冷的快要哆嗦成癫痫了,梁寻把自己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给我披上,“看日出啊。”
“日出?”我张大了嘴。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不能看吗?”
“……能。”我惊讶完全是没想到他会带我来看日出,“可现在才两点多。”
尽管黑漆漆的我仍然能看见梁寻那对快要飞出来的白眼,他说,“八点多我就不带你来看日出了。”
尽管理是这么个理,可你不好温柔一点吗?带女孩子来看日出这种浪漫又有情调的事情时可不可以别摆臭脸啊!想感动都不给我机会。
梁寻怕我冷,硬把我塞到车里,他自己在外边坐着,快到时间再喊我。我提议其实可以定个闹钟,在日出之前起来就好了,没必要守着一晚上,太冷了,感冒就得不偿失了,但梁寻不同意,非要自己盯着,说是怕错过。
我把两件外套都给他了才回到车里,不一会儿梁寻钻进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板醒酒药,又从后备箱拿了瓶水,让我把药吃了。
我根本没喝多少酒,不晕不恶心不头疼,根本不用吃,但梁寻贼犟,必须让我吃了,我这人还爱理论,没用的东西没必要吃,梁寻就用各种医学术语攻击我,最后碍于如果动起手来我肯定打不过他,防止梁寻捏住我嘴生灌,我还是不情不愿的把药吃了下去,然后他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我的头,“真乖,睡觉吧。”
……真的,谁能来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荒郊野岭的,梁寻自己在外边坐着我哪能睡得着?万一不知道从哪出来个狼啊狗啊的我还能及时提醒他呢,再不济也能给他收个尸体,不至于让他暴尸荒野没人管……咦,思想太血腥了。
梁寻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衣服穿了一件披着一件,头发已经被吹的没个型,光看着背影就觉得他太可怜了。
我打开车窗再一次喊他进来,梁寻回头,“把窗关上,你睡会吧。”
真倔强,那你就冻着吧。
我把座椅放下侧躺着,也睡不着,翻开小说,看会儿小说再看眼梁寻然后再躺下看小说,有点时候能眯一会,但睡得不熟,外边风声我都听得到。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几点,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一股凉风钻进来,尽管有大衣,凉气还是从我裙子里钻了进去,梁寻连着叫了好几声“安栾”,本来我就没睡熟,立马一个激灵起来了,“怎么了怎么了?日出了?”
但并没有,外边还是黑乎乎的,除了风声我什么都听不到,梁寻坐进车里,“没有,快了,再有四十多分钟吧。”
那还早,我又重新躺了下去,紧了紧身上的大衣,“那我再眯一会,过会你再叫我吧。”
“不行。”梁寻刚从外边进来,整个人温度都是零下的,冰凉的手直接摸上了我的脑门,我整个人从上立马冷到下,“你别睡,起来坐会。”
我不干,打掉他的手,把大衣往上拽了拽,蒙上了头,“我就再睡一会儿。”
“不行。”梁寻还要拿手冰我,不过我的头被大衣蒙住了,还用手按住大衣,他没地方下手,就改成往下拽我衣服,边拽边嘟囔,我也没太听清,就听到几个词,什么“还醉着吗”“买到假药”
最后,我实在是被他烦的没了睡意,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梁寻见我彻底醒了才放心。
哎,别人家来看日出都是甜甜蜜蜜的,为什么我就这么悲催?
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水,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盯着还是黑漆漆的天空看了好一会才看到那黑夜与白日交接时的那一抹鱼肚白。